宁轩摇头一笑:“我习武并未有多少时间,且这拳法身法皆是来自于无意中获得的一门普通功法。目前对于天下武道知之甚少,更别说境界一类的东西了。”
“竟是这样!”耶律齐本来觉得宁轩这一拳虽然力量不算太大,但招式连贯,出手干净利落,想来是练了不少时间,竟没想到练武并不太久,“宁兄弟能够在短时间内练出这等身手也是不易,不过可惜的是,你已错过最佳的练武时间,未来怕是很难有所建树啊。”
“准确来说,这拳脚身法的功夫皆属于炼体功夫,而欲要在炼体上有所成果,自然是越早开始修炼越好,例如我们东凉族的子弟都是在三岁左右便开始磨砺皮肉,接着便是熬炼骨骼,一步步下去,每一步都有数年甚至十年的苦功。”
他本是性情爽直之人,觉得宁轩错过了最佳的炼体时机便直接讲了出来。又怕太伤及宁轩的自尊心,便特地拿东凉族子弟的修炼方式解释一遍。
他却是没想到,宁轩听到这些话后非但没有半分气馁,反而一脸兴奋,目光闪闪地追问:“如此说来,耶律兄弟对于天下武道的境界等知识早已熟稔于心?”
“自然!”耶律齐一脸自信,见宁轩特别感兴趣,便补充一句:“若是宁兄弟想要了解,我可以慢慢说给你听。”
宁轩心中一喜,连忙拱手道谢,耶律齐便邀请他一起去饭馆,一边吃饭喝酒一边给他讲解武道的知识。半路上,耶律齐问道:“宁兄弟,我见你才学不俗,以你的能耐他日平步青云根本不在话下,为何不一心放在科考上,反而学习起了武道?”
宁轩轻轻地摇头叹道:“实不相瞒,我已被迫入赘他人,眼下已无法科考。”
“这……”耶律齐他们几个东凉族子弟闻言皆楞在了原地,自古以来,男子入赘女方乃是一种莫大耻辱,他们没有想到宁轩竟有此遭遇,这让耶律齐颇有些愤愤不平:“简直胡闹!”
随后他询问了宁轩具体的家世,得知宁轩来自于宁伯爵府后又默默地摇头叹息。对于涉及到大燕国律法的事,哪怕是他的父亲铁真王出面都无济于事,更别提他这个小王子了。
“宁兄弟,你这真是可惜了!”耶律齐忍不住重重叹道,在他看来宁轩科考无望,武学又入门的极晚,以后的人生真是可想而知的黑暗。
宁轩眼神微微一暗,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微微一笑道:“穷厄委顿,道穷力竭,不能自济,这便是古之先贤所言的困境。然,君子当固穷受困而不动摇,只因学以困而进,才以困而成,境以困而通,道以困而大。”
“在我眼中,这赘婿之困,未必只是永夜的黑暗,也许只是一时的困惑罢了!”
听到宁轩说出这番话,耶律齐和旁边的几个东凉族子弟皆微微一愣,驻足朝他看了一小会。这些生于草原之上,有着枕狼饮血性格的豪爽少年们,没想到宁轩这个看上去文弱的书生竟也能说出如此刚坚不移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