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
陆景听说了自己的恶名,有点无语,对易观棋歉然说道:“连累观棋姑娘声名受损,是陆景考虑不周。我只是让他们推波助澜,没想到……这帮家伙居然编出这种下作的流言,还请见谅。”
陆景抱拳拱手。
易观棋轻笑道:“无妨。风月闲谈最易传播,这一下午琴曲断断续续,清者自清,大人不必介怀。”
严苓在一旁道:“就是!”
易观棋无语地看了她一眼。
严苓假装没看见,取来食物喂给墨瞳,墨瞳很喜欢她的点心,蛇头一直随着食物左摇右晃。
就在这时,两只飞燕一前一后飞进了窗户。
“来了……”
陆景精神一振,单臂接住飞燕取下它们腿上信件,仔细查看,脸色陡然沉了下去。
严苓和易观棋对视一眼,严苓轻声道:“怎么了?”
“情况有点麻烦,我要回山一趟。”
陆景立即起身,飞快说道:“曲子很好听,改日再来。严苓,这段时间不要外出,务必小心,我先走了。”说完墨瞳飞回手腕,他本人化作电光急忙冲出窗户,笔直奔向摩天岭!
易观棋抚掌赞道:“好快的轻功!难怪有自信接下这职位。”
严苓趴在桌旁,看着他的背影,怅然若失:“不知道是什么变故……观棋,我要进密室闭关修炼《消魂蚀骨手,他来了告诉我。”
“好。”
易观棋点头,严苓按动桌下机关,走进密室。
陆景以最快速度返回摩天岭道炁长存殿,范铉和张玉兰正在殿内处理政务,杨松、杨柏二人也在帮忙。
“师尊。”
陆景快步进殿,给四人简单行了个礼,借口有天师道真传弟子闹事,请范铉、张玉兰到偏殿论处。
杨松、杨柏明知陆景是不想他们知道也没办法。
天师道内部事务独立于政务,他们还真没有参与的权利。
范铉和张玉兰已经从张琪瑛那儿知道陆景这一天都在设局钓鱼,他的那些传言也是他们暗中找人散出去的,此时回山,多半是有了结果,便跟着陆景来到偏殿。
范铉还特意封锁空间,禁绝声音传播。
“东庭,发生何事?”
二人脸色凝重,能让陆景如此急切,对手恐怕不一般。
陆景递出了那两张飞信,沉声说道:“一张是狐聪的审问结果,一张是刑度的跟踪结果……情况非常复杂。如果二者属实,必须得请师君一起出手,才能万无一失!”
范铉、张玉兰听他话音更知此事非同小可,连忙看那信上的内容。
第一张是狐聪从邓义身上问出来的——没人能经受得住水刑的拷问,尤其狐聪青出于蓝,能精准把握犯人坚持的时长,以延长濒死的感觉,让人沉浸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状态中,想死都死不成,再硬的嘴也撬得开!
邓义根本没坚持多久,就把他知道的全都招了。
邓氏族人一共来了五个,忠义仁勇信,四个造气巅峰,一个炼神一转,诱因是庞统的传书,说了陆景杀邓芝的事,此行意在复仇,但并非全部。
新野邓氏还收到风声,校事府密谋许久,准备在二月十五道祖圣诞当日刺杀张鲁!
夏侯渊就在凉州等待时机,一旦张鲁身死,汉中大乱,夏侯渊就会大举进攻阳平关,趁虚而入!
此番不止有邓氏族人,还有九黎寨右护法谈华,同样打着为徒弟、为门人报仇的旗号,实则跟邓氏一样,都是想等张鲁死时趁火打劫,分一杯羹……
他们有这么大的把握吗?
范铉心中奇怪,天师道《雷动风行步独步天下,刺杀之难举世皆知!
师君想走,没人拦得住,就算校事府也没办法。
这么多年,校事府暗中刺杀不下五次,没一次能伤到他,这次又有何不同?这里毕竟是师君经营了三十年的天师道总坛,不说固若金汤,也是易守难攻,要是打个措手不及还可能有些收获,但圣诞当日,所有人严阵以待,他们根本没有机会,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