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笕堇是含着泪这样说，可嘴巴还是发泄怨念一般不住地咀嚼，怕有人抢一样没几下就把鸡腿璇完了。

这时候的博人，也不管她满含怨念的眼神，把全家桶继续朝她推了推。

“不是挺能吃么？虽然我知道这样强迫的不好，可是你这眼巴巴的样子，我怎么忍地了不塞你一块。”

“明明是最喜欢吃的食物，这几天也好久没碰了，这样压抑自己做什么？”

“如果是因为之前，我让你的梦想破灭而难受的话，我向你道歉好了。”

笕堇拿起一根鸡肉卷，一边含泪咬在嘴里小口嚼，一边摇头。

“不是的，我已经没有那种想法了。只是觉得自己做了那么多错事，没有资格回学校跟大家一起有说有笑地学习。”

说完的刹那，笕堇的泪水从眼眶颤颤出了更多，也不管这会不会沾湿衣裳，只是继续旁若无人般吃鸡肉卷。

就好像芒果过敏还吃芒果一样。

根本让人看不出。

这是在吃喜欢的食物。

这就让博人很难受了。

“不是我说，有必要这样的愧疚么？只不过是恶作剧了几次，都没伤害到任何人，把自己想那么卑微做什么？”

“要我说，你可能还是对计划没成功感到痛苦。成功之后，那你就是超坏的人，也就不用像现在这样什么都做不了，还要接受仇人们的思想改造。”

“逐渐改造地忘记父母偏向木叶，甚至有一天为木叶而牺牲！成为父母的最大叛逆者，将童年的一切都忘记！”

如此赤裸裸，又扎心的话语，仿佛一把把利刃，扎进笕堇心口。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看起来阳光开朗的大男孩。

会说出那么可怕，又令人心碎的话语，她甚至都以为是听错了。

让她感觉将要晕过去，瞳孔不住发颤，味觉也瞬间丧失。

努力地深呼吸了几下，才稍微恢复点理智。

“不……不是那样的！你为什么这样说，为什么？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我到底要怎么做，一死了之么?”

出乎笕堇意外的是。

博人摇着头，倏然抓起了她的手，缓缓地十指相扣坏，且坏笑道。

“既然无法偏向任何一方，或者说一时间无法彻底改变。那为什么不保留一部分，比如暂时把仇恨藏在心底呢？”

“这样表面上做个善解人意，又温柔的班长。背地里依旧为复仇努力，两边的期望都可以不辜负，岂不是很好？”

博人仿佛变成了一个恶魔。

让笕堇都有些认不出来。

她已经彻底搞不明白博人了。

只是不知不觉中，心里的种种顾忌，也在这一切消散，不再那么难受。

都让她怀疑自己，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放不下从前，从未想过要改变……

“你确定……不是在试探我么？或者搞恶作剧什么的？而且这么做有对你有好处么，难道你很讨厌你父亲？”

博人笑着双手插兜站了起来。

“不，只是纯粹觉得没必要把你逼地那么紧，再说我之前不是说过么？我很喜欢这个能包容万象的世界。”

“所以你就算有点恶意又怎么了？只要我比你强，一直能阻止你不就好了？这不就跟之前的事一样么？”

虽然笕堇依旧无法完全理解。

但眼泪还是无法遏制地从眼角滑落。

心里有些暖暖的，让她不由自主地歪着脑袋，眉眼笑弯了般注视着，这个不可思议的男孩。

“真是搞不懂你，明明好像很单纯，但又好像很坏。我被你说服了，不过可不要小看我，什么时候杀了你也是说不定的，毕竟它依然还活着！”

说罢，笕堇就让博人看到了。

她手上的粉紫色小眼睛。

这是根部遗产，牛头天王的标志。

博人其实还能看到略有略无的阴暗能量，缠绕在她玉藕般的胳膊上。

看到这一切，博人就感觉之前所做一切，都没有白费。

“很好，你要觉得有能耐，每个月都可以来杀我试试。”

笕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