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没有生疑,返过来搀扶着她,道:
“女孩儿家本就娇弱,你平时身底子强,没怎么生过病,这么突然病一回,好的哪有那么快。要不俗话怎么说的: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回头你也得好好养一养,趁着年轻务必把病根儿除了,可不能落下个什么病症,老了不好受。”
舒窈听着,心想这病根儿不知能不能去掉呢,这场病必会要了她大半条命去。
才到了揽月楼门口,就见那儿站着一个人,不是沈君琢又是谁!刘妈妈实在没想到他会站在这里,一时拿不准是不是迎接她们,慌地手足无措给他行礼,不知怎么竟觉得这大将军似换了一个人,平时周身笼罩着的冷冽此刻却有了冰雪消融的迹象。
舒窈走在最前面,看他一眼,规规矩矩地给他行了礼,就垂下了头,想着他眼里的光芒,心里的痛一点一点蔓延开来,手脚都有了些麻木。
沈君琢见舒窈严守规矩的样子,往后退了一步,说了一句跟我来,就转身往里面去了。
他去的还是那间他们下过棋的茶室。里面新换了几盆兰花,熏炉里的香气袅袅升起,一切都显得那样安静平和,美好淡然。
舒窈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他走过去坐下,她在离他两三步远的地方站住,看都不敢看他,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让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刘妈妈又被那小厮拦在了门外,这是规矩,刘妈妈这次也不觉得奇怪,跟着小厮就去了旁边。茶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沈君琢看了舒窈一会儿,总觉得她今日有些不对劲,是因为刚刚病过得缘故吗,让她显得更为娇弱,成了易碎的琉璃,不再是迎风而立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