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

既得利益者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奴隶是谁？

“我不是对吧。”冯瑜眼神冷漠极了，知道了真相，就知道了自己小时候为什么总是挨打。

为什么她考上了外省的大学不许她去，非要她念江州本地医学院的护理专业。

为什么她明明是妹妹，却总被教育要照顾大她两岁的冯海洋。

恨吗？

前世冯家也是末世后才和她撕破脸的，在那之前也还有点感情，现在回想起来，那种感情是和家里养了很多年的宠物一样的感情。

所以冯家，只是拿她做个解闷的宠物。

“小瑜，那也是你的爸爸呀！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他也养育了了你那么多年，你怎么这么狠心？”

冯瑜冷眼扫过他斑驳的面庞，皮笑肉不笑道：“我又不是医生，拿什么救他？打断腿重长行不行？”

“再说了，为什么受伤的时候不找大夫，现在才说这些，你不觉得，他的现状就是你造成的吗？”

为什么不找？是因为你也知道缺医少药吗？

冯瑜面露嘲讽，还真是孝顺的好大儿，不想自己的良心受伤，才刚找着自己这个‘女儿’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责任转移了。

被这么一顿嘲讽，冯海洋也愣住了，以前的小瑜分明听话又孝顺，现在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都是这该死的环境。

“要不，你还是先交了任务，咱们回去吃饭吧，其它的以后再说。”冯海洋神色复杂，这两年饿了太多肚子，他甚至无法思考太绕口的问题。

这些事还是要回去问过爸妈再做打算。

他虽然知道冯瑜不是冯家亲生的，但具体有什么内情他并不清楚，看冯瑜的态度分明是介怀这件事，自己还是不要多说多错了。

“冯海洋，你脑子不正常吧？”

重生前她就察觉出冯家嫌自己是个拖累，那时候正是饿殍遍野礼崩乐坏的时候，吃人杀人如同家常便饭一样常见，自己对家庭的依恋前所未有的达到了顶峰。

她只是想一家人在一起抱团取暖，多少次出门寻找食物都是因为一家人出动，人多势众被人顾忌，次次都能得到食物的战绩也说明她的策略是正确的。

可冯家做了什么？

别人都在饥肠辘辘的时候，冯家总是能寻到足够的食物，一家人不敢说多富足，但囫囵填上肚子是可以的。当时一路同行的王家非要将女儿嫁过来，自打王家的女儿进门后，父母总是在挑她的错处。

今天出门没配合好，明天找到的粮食不够，后天……

到最后暗示她离开冯家，甚至有磨刀霍霍的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