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在唱歌？”

“什么歌？怎么感觉还挺好听的？”

“不是说她五音不全，全靠修音么？”

“对啊，我也听说过，她们女团里，她是最差劲的一个，人家顶多是一句一句修，她好么，一个字一个字的修！”

“可，这也不像啊，虽然只是小声哼哼，但很抓耳朵。”

“快看，她又舞剑了！”

“上次在竹林里，她就舞过！”

“这是又亮出绝活来，想挽回她的声誉？”

“太晚了，别说舞剑杀猪，就算她把摄制组全杀了，也勾不住人了。”

“杀摄制组？想看！”

“……”

直播间的言论，张超越已经没去看，也没有闲暇去看了。

她清唱着。

她舞动着。

站剑！

动作迅速敏捷，静止时姿态沉稳利爽，带着满满的古风雕塑感。

行剑！

动作连绵不断，如长虹游龙，首尾相继。又如行云流水，均匀而有韧性。

在墓碑前不过几平米的一小块空地上。

掌中剑光闪闪，如日落大地。

舞姿矫健轻捷，如同群仙驾龙飞翔。

伴着清澈悠扬的清唱：

“雨打湿了眼眶年年倚井盼归堂

最怕不觉泪已拆两行

我在人间彷徨寻不到你的天堂

东瓶西镜放恨不能遗忘

又是清明雨上折菊寄到你身旁

把您最爱的歌来轻轻唱”

在直播间镜头前，张超越渐渐停下脚步，收剑。

口中的吟唱也到了最后一句，剑光骤然静止，好像雷公停止了震怒，又好像海面上平静下来的波光。

燿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当张超越吟唱舞动的时候。

直播间20多万人，弹幕就已经渐渐的稀少了。

人数一直再持续暴涨。

但弹幕，却一直减少。

因为，无论是一直蹲在直播间的，还是刚闻风赶来的。

无论是张超越的粉丝，还是路人，或者是她的黑粉。

都被她的清唱中寄托的哀思所打动，被她的剑舞所震撼。

他们只顾着看了。

直到直播间镜头前，张超越的动作停下来，剑舞停歇，吟唱渐停。

他们才跟摄制组的成员一样，刚刚反应过来。

“我的天啊，我看到了什么？”

“原来昨天在竹林里，她只是小试牛刀啊，今天才真正的展示她的实力！”

“这正是我心目中的女菩萨，这不比仙剑奇侠传好看？我愿意死在她的剑下！”

“楼上的，你这个女菩萨，她正经么？”

“不是说，她上台都是对口型假唱的么？”

“不是说她进录音棚录歌，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录的么？”

“现在怎么她是最高难度的边舞边唱，还这么好听？”

“是的，虽然我只听清楚了几句，但是真的好听啊！”

惊叹夸赞声中，依旧夹着诋毁跟攻讦。

“没用的，垂死挣扎也是没用的。”

“唱歌跳舞有用的话，要光电干什么？”

“宣扬封建迷信，这是钉死了的，就等着封直播间吧。”

“直播间怎么还没封啊，导演组办事效率太差劲了吧？”

摄像师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

他只知道，自己的镜头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张超越，把这美妙绝伦的一幕，完全的记录了下来。

直到这一刻，他才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