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可以进来吗？”司马清的声音。

这么快就回来了？

林飞语有些愕然，他估算着时间，距离挂断电话也就几分钟，司马清就已经回来了。

唐凤元没有情绪，迅速起身拉开房门。

门外，穿着月白衣服的司马清懒散站着，灰色云纹飘动，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手里提溜着一个白色雕纹刻字的酒壶。

他没有避讳林飞语，对唐凤元轻轻点头：

“小姐，审判组正在与白马书院对接，我嫌麻烦就先回来了。”

“辛苦司马大人了！”

“分内之事，何来辛苦。”司马清摆手。

你都偷懒跑回来了，还搁这分内之事呢……林飞语耷拉着眼睛，有气无力的看着他。

“想什么呢，小子？”

司马清一拍林飞语的肩膀，没有一点银衣捕快的架子。

他和唐凤元都没有把林飞语当成普通的下属，而是将其当成同级别的人物看待。

普通下属自然也不能和唐凤元独处一屋，况且还是好几次。

“没有，我没有在想司马大人偷懒的事情。”林飞语狡辩道。

进屋坐下，司马清把手中酒壶放在桌子上，林飞语这才注意到，白色酒瓶上印的不是花纹图案，而是一个人。

黑色的墨线勾勒出一个人形，左脚踏出，头颅抬起，似乎是在前行，脸上有着一抹悲天悯人的悲苦之色。

仅是看着，林飞语就感觉到自己的心境平和不少，有一种惊为天人之感，原本对于孙匀大儒的担心也散去很多。

心里暗自惊讶，他也不见外，指着线条人问道：“司马大人，这个画像有什么来历吗？”

“什么来历……”司马清低声重复着林飞语的话，眼里露出古怪之色，语气也带上了起伏。

唐凤元也是一愣，表情像是在看山里的野人猴子：“你不认识？”

“我不认识啊。”林飞语心里琢磨，这家伙虽然看着厉害，但也不至于必须认识吧？

“你说，你不认识亚圣？”唐凤元一字一句。

“什么，亚圣？祂是儒家亚圣？”

林飞语心中掀起波澜，面色一凛，看着面色悲苦的亚圣画像，也明白了为何二人会感到惊讶。

他自然知道亚圣，同样是从宝叔那里当故事听来的，这种级别的强者，他想忘都忘不了。

儒道相争无数年，自逍遥真人破境，便一直是道门占优。

虽然真人不在意这个，但客观上来说，这位三百年前的国师，一人横压天下儒生二百年。

直到一百年前，儒家出了亚圣。

当亚圣晋级九品时，儒家气运暴涨，整个京城百花齐放，夏日梅花开，无数人的伤病痊愈，甚至于是断臂重生。

道儒两家也再次平起平坐。

而且与逍遥真人遁世不出不同，亚圣走遍整个大夏，以身践行自己“仁”的理念，为世人称道，很多地方都有他的塑像。

就连望白马山的破败书院也有一个石头塑像。

不过亚圣只活了八十四岁，三十年前逝世。

也就是因此，亚圣已逝逍遥不出，天妖国才敢发动战争。

这样的绝世人物，他居然不认识。

“我自然知道，不过今天是第一次见亚圣的画像。”林飞语解释了一句。

司马清眼里掠过异彩，又嘿嘿笑着转移了话题：“小子，没见识了吧，以后多看点书。”

“现在来让你看个更有趣的，儒家的能力。”

他拿起酒瓶，对着瓶口屈指一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