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的一声,冯征脑袋炸了,一片空白。
堂内静了一下,再是大哗,所有人都是一脸不可置信。
端坐首位,清冷绝丽的女子掌座,面上也浮现了一抹愕然之色。
“你……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这是在污蔑一个朝廷官员!”冯法曹涨红了脸,尖声大骂,但眸中却有掩饰不住的慌乱闪过。
这个黄口小儿,他当然不怕了,但怕师掌座!
“怀玉,你胡说什么呢!冯法曹他怎么可能杀人!”大伯沈德财一脸茫然。
“对啊!怎么可能!”
张县令讷讷道。
“他为何杀人?你有证据吗?”女子掌座斜眼一睨,扫过那冯法曹,似看出了些什么,但并未动声色。
“是啊!我根本没这个动机!”
冯征强自镇定,笑道。
“你有!因为你冯征,是那李铃儿众多的相好之一,那间宅子,你没少去吧!你还给了她自己的佩玉,事后你拿走了,就是怕奸情暴露吧!”
“她的闺房里,还有你喜欢的一款熏香,味道跟你身上的一模一样。”
沈玉高喝,掷地有声。
冯征瞳孔放大,一阵恍惚,却是难以置信。
“这些……这些都不是证据,是你凭空猜测的。”他回过神,极力争辩。
“你要证据是吧!我有!你以为拿走了玉,便万无一失了,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没想到,那李铃儿还写了一本日记,把跟男人欢好的经过都记录下来了,其中就有你,冯征的名字!你还想抵赖?”
沈玉从袖袍中,掏出一册书来,高高举起,“这是刚才,我让人去现场搜出来的,放在很隐蔽的地方,你冯征找不到。”
“不!不可能!她……她不写日记的……”
冯征呆了一瞬,脱口道。
再惊觉失言,慌忙止住了,辩解道,“我是说,像她那样的女人,怎么可能写日记!”
“她是什么样的女人?看来冯法曹你很了解嘛!也是,你们都知根知底了!”沈玉嗤笑,再上前几步,将手中的书呈了上去,“师掌座,请您过目!”
一只纤纤玉手伸出,将书接过,只是翻了一页,她便抬眸,深深地看了身前这个少年一眼,再若无其事的,继续翻看起来。
“不……不可能!”
冯征呓语般地喃喃,仍是心存侥幸。
“好你个冯征!”
蓦然,一声娇哼,震得他心神一颤,抬头对上师掌座那双愠怒的眸子,他啊了一声,浑身一软,就这么瘫坐下去,面上血色褪尽。
“那个臭表子!是她逼得太紧,还有那个姓贾的,是他把我拖下水的,他们害了我……他们都该死!”
他大喊大叫起来,状若疯狂。
哗!
堂内众人再度大哗,难以置信。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没想到你冯征,竟做出如此丧心病狂,天理难容的事来,真是辜负了本官对你的一番信任!”
张县令跳将起来,戳指怒骂。
“还请师掌座降罪!”
继而,他一躬身,诚惶诚恐地道。
“下官御下不严,请师掌座责罚!”沈德财跟着道。
“是否责罚,还得查清了事实再说,要是你们与这案子真有瓜葛,逃不了,若是没有,也就不必责罚了。”
女子掌座淡然道,语气之中,却有不容人置疑的威严。
“来人,拿下,带回天龙寺!”
门外二人应声,入得堂内,将人擒拿,押了出去。
“你,很好!”
女子掌座抬眸,大有深意地看着前方的少年,两人眸光交汇,都能看出对方眼中的那一抹默契,心照不宣。
继而,沈玉的眸光恍惚了一下。
近距离地看,这张容颜仍是毫无瑕疵,美得惊心动魄,教人目眩神迷,她就如一朵在高山绝壁绽放的雪莲,冷艳,高贵,至美至纯。
“沈县尉,你这侄子不错,聪慧过人,胆大心细,是个人才!”
她瞥向一旁,赞赏道,“我看他身上有儒气,读书的?”
“噢!之前读过,但不巧,去年无端得了场大病,耽搁了课程,就没再去读了。”沈德财躬身道。
“难怪!也不是非要读书,才能走仕途,你可以多加培养培养!”她轻轻颔首,再是款款起身。
她身姿极为高挑,一站起来,更能显出修长的身段曲线,挺拔傲人,腰间束带,盈盈一握,往下是饱胀诱人的腰臀曲线。
一双大长腿,相当惹眼。
“该走了!你们不用送了!”
淡淡道了一声,她飘然而去,留给沈玉一道墨发飘飘,曼妙婀娜的背影。
“真是个聪明的女人!”
好一会,沈玉才回神,叹了一声。
再是上前,从那桌案上,拿回了那册书,翻开来,里面一片空白,这就是他准备的“证据”。
本是准备跟大伯知会一声,再演这场把戏的,但这美丽聪慧的师掌座,显然是个更好的人选。
“怎么什么都没有?你是诓他的?你胆子也太大了吧!要是师掌座不配合……”大伯沈德财上前来,看了一眼,便是大惊失色。
“师掌座是聪明人……”沈玉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