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东山看着苏尘陷入深思一直没有说话。
他不懂商业,但也知道想要保留员工还盘活纺织厂的难度。
但越是和苏尘接触,他就越肯定,苏尘一定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纺织厂虽然是块烫手山芋,但烫手的山芋也是山芋,在这个大家都吃不饱的时代,能有口山芋吃,那也是好的。
期间也有好多人向他透露过接手纺织厂的意向。
但那些人无一例外,要么就是夸夸其谈,一看就是纯粹想试试。
还有些是完完全全的薅羊毛,一分钱不想出不说,还要辞掉所有员工,甚至还要拿纺织厂去抵押。
不就是想拿纺织厂当做抵押贷款的工具嘛,怕是纺织厂给他们之后就再也不会开工了。
虽然苏尘也想要贷款,但苏尘能留下员工,而且还想出了完美促进员工积极性的手段,说明苏尘和那些只想薅一笔贷款就跑路的人并不相同。
可他也明白,纺织厂真正差的不是员工积极性,而是订单真的不够。
苏尘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
听见白东山的疑问,苏尘并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白东山知道苏尘对自己还不够信任,也没继续追问。
“这段时间你我会帮你你定一份报告,半个月左右吧,市里会直接拍板同意你的方案,你需要准备钱吗?”
市里?
苏尘了然,这个白东山果然有两把刷子,上面有人好说话啊。
十万块钱而已,对现在的他来说根本不叫事儿。
但苏尘却是说道:“钱没问题,只是希望您先对外保密一下,不要让别人觉得我对纺织厂志在必得。”
白东山有些不解的看向苏尘。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您怎么就知道别人没关系?更何况还有孙德生呢,他在中间给捣乱的话,到时候接手也挺费劲的。”
白东山点点头:“说的不错,现在各方势力应该是都知道你要参与纺织厂的竞争了,如果他们觉得还有希望,起码不会破罐子破摔,只是觉得多了一個竞争对手。但确定自己彻底没戏了,就是所有人调转枪头集火你了。”
苏尘嗯了一声。
其实他心里担心的一直是孙德生。
因为孙德生毕竟是纺织厂的老厂长了,也是县里本地人,想要给苏尘捣捣乱真的太容易了。
而且他总觉得这两个月突然开始的巨额亏损不正常。
但看不到纺织厂的账目也只能是瞎猜。
不过苏尘觉得应该和孙德生提出来的要求有关。
为什么孙德生会特意提出要把所有的库存物料和货物免费留下呢?
县纺织厂是国企,虽然和后世的来料加工形式不太一样,但棉花都是县里根据订单统一拨配的。
也就是说无论物料还是成品货物,理论来说都不可能有太多库存。
但苏尘却看见仓库的货都快堆成山了,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好几个车间在正常生产。
如果真有这么好的生意,纺织厂别说赔钱了只会赚钱。
苏尘觉得,这怕不是孙德生在利用职务之便给自己生产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