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卿看着昏暗的天色,又看了一眼谢白的房间,本打算推门而入的白皙玉手停在了半空。
诚然,在来这里之前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甚至做好了更坏的打算。
徐念卿一次次告诉自己,这是为了大齐的国祚,更是为了自身的安危,名节虽重但是重得过性命吗?
可是事到临头她还是犹豫了,她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三从四德。
如今先帝的遗体还未安葬,就要她做出这种事情,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但是……
“将军,哀家来晚了。”
徐念卿推门而入,发现谢白已经穿好了衣衫,一副白衣儒生模样坐在烛台之前读着先贤典籍。
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病弱儒生在几日前击退了一位道门大真人。
“今晚就劳烦皇后在臣的床榻上休息,而臣便伏案而眠即可。”
这倒不是谢白何等正人君子,只是此时经脉尽断的伤痛依旧在蚕食他的身体,若是在这个时候做一些“剧烈运动”,他怕不是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力敌宗师的龙骧将军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这是什么地狱笑话啊。
为了让自己不会成为肯尼迪一样的笑话“流芳百世”,谢白还是努力压制了自己的欲望。
至少,等他恢复了一点再说吧。
“将军你要伏案而眠?这如何使得!”
听闻谢白要伏案而眠,徐念卿最初是松了一口气,如此看来谢白当真是一诺千金之辈,但是很快就惴惴不安起来。
谢白伤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问题便在于他到底伤得有多重。
徐念卿所修的不过是一些驻颜之法,并无修为在身看不透谢白的虚实,但也明白此时的谢白应该尽快养伤恢复实力才能给她撑腰。
这个速度自然是越快越好,今夜若是伏案而眠偶感风寒,亦或是伤势加重那可是得不偿失了。
“男女终究有别,皇后深夜来访已是给足的诚意与面子,臣实在不能……”
谢白话说到一半忽而面色发白浑身剧痛,他虽咬牙苦忍但是那皱眉的神情被徐念卿看在眼里登时慌张了几分。
眼前之人是徐念卿的救命稻草,她自然关心其状态,同时一向强势的龙骧将军竟然在她面前露出了脆弱的一面,这使得徐念卿感觉自己内心某种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
她轻轻抚上谢白的脸颊,那目光仿佛一个母亲一般。
“就当是是哀家的懿旨,龙骧将军谢白来床榻上休息吧,明日早朝还需要将军多多帮衬。”
先帝驾崩后大齐已经数日未曾早朝,朝廷之内大小事务都被送到了龙骧将军府办理,不过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明日本就是定好的早朝,徐念卿之前还在担忧如何应对世家和大臣,故而对谢白的苏醒分外上心。
“皇后就真不怕臣有别的心思?”
未亡人都是这么主动的吗?
这下可触及到了谢白的知识盲区了,要知道就算是在他穿越之前的那个世界,发展速度也不会这么快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