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
“是你?”
“怎么是你?”
李三癞子与鱼诏大眼瞪小眼,似是都有些惊讶。
李三癞子上下打量了一阵鱼诏,阴声道,“我道你跑到哪去了,整个李家村都不见踪影,这次赤莲道的人不在,倒要看看谁能来救你。”
鱼诏毫无惧意,站在屋内,对李三癞子隔开门相望,“这是正心堂,你若是在这里动手,就不怕被惹怒了周围邻里?到时候,你李三癞子怕是也讨不了好。”
“老子在清河厮混了这么多年,岂能没点儿背景,你应该知道老子来这的目的,看在孙老郎中的份上,把人交出来,今天就放你一马。”李三癞子也不和鱼诏纠缠,一会儿街道人多了,可不好下手。
鱼诏面色微沉,他本想多拖延些时间,等到孙老回来,可惜......
他将门一堵,“慢!这正心堂从不留人过夜,没有你要的人,还是请回吧。”
“小子,你当我不知道张疯子和孙郎中的关系??”李三癞子上前几步,挤开鱼诏,踩在门槛上,朝着屋内四处打量了一眼,恶狠狠道,“给我搜!”
“再动一下,就把命留下吧......”眼见李三癞子就要闯入,药堂后院却忽地传来一道粗厉人声。
下一刻,一位头戴黑色斗笠的赤袍道人走了出来,孙老与张丰紧随其后。
“是他?”鱼诏转身看去,不由一愣,他对道人的声音有些印象,当初还曾在李家村被此人撞到,没想到会被孙老请来,不过,孙老在此地已有十余年,怎会和赤莲道扯上关系......
李三癞子双眼一眯,怎么又是赤莲道,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他如今身后有王头役,不,下个月便是王总捕头撑腰,却不必再像前些时日那般胆小。
“这位赤莲道的道长,赤莲道一向只为救济世人,莫非是要包庇罪犯?”李三癞子拉虎皮扯大旗,朗声道,“张丰此人多年来在城中率众欺凌百姓,今日王总捕,特命我将此人捉拿归案,维持清河法度,还清河百姓一个太平,这可是朝廷的要事,赤莲道可是要抗命?以下犯上......”
那道人饶有兴趣的听着,忽地伸出一手,轻轻拍在李三癞子肩膀上,待听到以下犯上四个字时,手上猛地发力,扑哧一声,李三癞子竟被道人直直拍入石板近尺深。
道人看着手下面色大变,不断挣扎的李三癞子,低头俯视道,“是谁的要事?又是抗谁的命令?可有朝廷的缉拿文书?”
抬头与道人对视一眼,毫不掩饰的杀意让李三癞子浑身忍不住颤栗,这种眼神,他曾在县牢见过杀过人的凶犯身上见过,各个都是凶神恶煞,气势迫人。
他往日觉得,人再凶戾,也不过于这些凶犯了,直到此刻,他才发现,简直大错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