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诏见张丰身上不知怎的,多了五六条狭长的伤口,血肉外翻,正在渗血,连忙将其安置在药堂中的一张木床上躺好,这张木床便是鱼诏最近几日的住所,他探出头去打量一眼门外左右,见无人注意后,迅速关上房门,插好门栓,随后快步进了后院。
孙老的正心堂,除了前方的正厅,后院是一大一小两间房,小的作为书房,大的则是孙老自己居住,院中则是各色晾晒的药材,不知为何,孙老至今无儿无女,鱼诏也并未听孙老提起过。
大约两个时辰后,药堂中,孙老面色铁青的盯着张丰,张丰下意识扭过头不敢对视,旋即被身上的几处刀伤扯的咧了咧嘴。
“啪!!”
孙老忽然一巴掌抽在张丰脸上,气的有些发抖,“混账东西,你要是出事了,叫我怎么和你父亲交代!!”
张丰见孙老气的嘴唇都有些发白,连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喊道,“孙叔,是小子错了,任您老打骂,小子心甘情愿,您老先消消气,小子贱命一条,您老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你当我不敢?”孙老闻言,扭头对鱼诏吩咐,“鱼小子,去,把我书房的那条藤条拿来,老夫今日要好好给他个教训!”
鱼诏还是第一次见孙老如此发怒,正要上前劝一劝,就见张丰对他摇了摇头,脚步不由一顿,转身去了后院,取出一条棕灰色藤鞭双手递给孙老,安慰道,“孙老,消消气,丰大哥还有伤在身,等好了再棍棒伺候也不迟不是......”
“唰!”
藤鞭被孙老陡然挥起,张丰闻声闭上了双眼,预想中的疼痛却迟迟不至。
孙老见张丰上身被细布裹得密密麻麻,隐隐可见红色,叹了口气,将藤条扔在他面前,“说说吧,怎么回事,伤的如此严重,要不是老夫珍藏了些老药,你小子怕是熬不过去。”
张丰闻言,干笑几声,在鱼诏搀扶下起身坐在木床上,这才将缘由娓娓道来,原来此事,还是由数日前张丰和城西王胖子的一场争斗引起,往年张丰和王胖子等人也斗过几次,有输有赢,谁知上次张丰等人斗胜后,王胖子却有些咽不下这口气,想要找回面子。
张丰见王胖子七八日不见动弹,本以为此事算是告一段乱,谁知昨日,王胖子忽然派人请张丰去松鹤楼吃酒,说是请了中间人做保,要了解两人恩怨。
张丰去之前也留了个心眼,派弟兄查看了一番,王胖子的几个同伴并不在松鹤楼,而是在城西操持摊位,于是放下心前去赴宴,不过以防外一,还是叫了两个亲近的在松鹤楼外等候。
本来张丰和王胖子二人聊的正欢,谁知随着王胖子一声咳嗽,隔壁厢房突然有几个泼皮持刀破墙而入,见人就砍,王胖子瞬间就被砍倒,饶是张丰身手了得,仍不敌兵刃之利,放倒两人后,被砍伤四五刀,他奋力破窗跳下松鹤楼后,被两个同伴扶着,绕了清河城大半圈,最后来了此地。
张丰说完,眯眼思索了片刻,轻声道,“当时慌乱中,没太注意,现在想来,王胖子似乎有些不对劲,倒下的快了点。”
鱼诏听着听着忽然道,“丰大哥,砍人的那几个泼皮大概长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