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法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了胸口，浑身的血液疯狂地奔涌，喉咙里火烧一般。

他在拼命地奔跑。

好久没跑这么快过了。

他几乎全程用“剃”的速度来赶路，体力严重透支，身体都快要垮掉。

但他不敢停，甚至不敢放慢速度。

他的学生们有危险。

在多弗朗明哥当面挑衅般地暗示后，他就用电话虫联络实习船的情况，结果无人接听。

他只能拼命往回赶，希望能救得下自己的学生。

从竞技场赶到港口，泽法不过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

即使如此，他还是来晚了。

残破的船只，尚没凝固的鲜血从甲板流到船舷，将军舰染成红白相间的样子。

这就是泽法赶到港口后看到的样子。

一股巨大的绝望摄住他的心头，让他全身都失去力量，站都无法站稳。

他最亲爱的学生，就这样死在他的面前。

就像许多年以前，面对至亲的死亡，他一样的无能为力。

愤怒、绝望、各种情绪一起涌来。

泽法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一只手从旁边扶住了他。

他转头看去。

是柳生。

柳生紧紧跟随在他的身后，几乎跟他同时来到了港口。

泽法突然反应过来，想要冲到船去查看还有没有幸存者。

柳生一把抓住了他。

泽法疑惑地看着他，还没来得及开口。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传出，澎湃的热气浪扑面而来，巨大的海浪被推港口，连码头的锚柱都被冲倒。

火光冲天而起，实习船被彻底炸毁，很快深入海底，连残渣都不剩。

“多弗朗明哥！”柳生咬着牙喊道。

很明显，是多弗朗明哥派遣部下袭击并毁灭了泽法的实习船，船留守的人员尽数死亡。

柳生彻底愤怒了。

虽然很多学员他并不熟悉，仅仅能认得清样子，或者只是记得住对方的名字。

但多弗朗明哥这种把报复发泄在无辜人身的做法实在令人不爽。

这群学员是因为他们得罪了多弗朗明哥，而被波及。

泽法也反应了过来，气得浑身颤抖。

柳生握住断剑，眯着眼睛往竞技场的方向望去：“老师，我们去给他们报仇。”

“报仇？”泽法猛然抬起头，眼中有些迷茫：“可是船已经沉没，我们没有证据…”

在泽法心中，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是一个海军，并以这个身份约束着自己。

柳生看着泽法，心中感慨，他终于还是没能跨过心中的那道坎。

也许只有如此执着的人，在真正绝望之后才会毅然踏与那条与现在完全相反的道路。

柳生看向空无一物的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