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窗外依旧的灯红酒绿。

屋里，气压有些低低的，挺安静的。

耳机挂在耳边，姜可芒伸直了她的美腿，眼睛有些酸涩，此刻脑海泛起了万千想法，和那一道道和余白相处的画面，点滴，在莫名的醒悟中听着歌声渐渐停歇：

“爱你孤身走暗巷

爱你不跪的模样

爱你对峙过绝望

不肯哭一场......”

她有些负罪感，原来自己这几年在没有真的了解余白的境遇，没有了解他的处境，背地里说了他那么多的坏话。

他们认识不少年了，比和柳青菲都早三年呢，他们是对头，但也一定是朋友。

自己被以前的事情一叶障目，好像没有考虑过，现在的余白，不是之前的他了。

“我算什么高中同学，大学同学？”

文字，歌曲它们都是有力量的，是表达情绪的一种途径，也是很直接却又委婉的方式。

姜可芒红唇一抿，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惭愧。

拿她顺风顺水的过往去和已然对质过绝望的余白闹腾。

“我好像电视剧里捣乱的恶婆娘......”

有些恍惚的取下耳机，扭头就能看见正在擦眼泪的柳青菲，她红着眼圈，眼泪流过光滑的脸蛋了，她就吸吸鼻子，难受的用手抹了抹，唇瓣都微微在颤抖，抬头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可芒，我是不是一个一点都不合格的妻子啊？”

姜可芒先是点头，然后又连忙摇头。

“我一直在心底里，把小余当成负担了，每次他发脾气我都只想着逃避，当离婚协议拍在我面前，拍在桌子上的那时候，我第一个念头居然是解脱，我，我......”柳青菲低下了头紧紧的咬着嘴唇，小手攥紧了自己大腿，丝袜带着大腿上的软肉都被抓的皱皱巴巴的，眼泪啪嗒啪嗒都掉在了手臂上。

“哎哟，你别......”姜可芒小手赶紧撑了撑沙发，站了起来，把一大包纸搁手上，才心思乱麻麻的笃笃两步又小跑一屁股坐在了柳青菲的旁边：“你怎么会不合格呢？五年哎，整整五年，你都算不离不弃了，是，可能有些时候咱们确实忽略了余白，没有设身处地的陪着他，但，但......”

“我不该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

柳青菲幽幽的打断道。

“啊？”

遭了这首歌听完，不仅姜可芒有些混乱了。

柳青菲更是被深深的扎了一刀，有些鲜血淋漓。

姜可芒看着就揪心，愣了一下，“菲菲，其实有那些想法是人之常情......久病无孝子，对自己至亲都是这个道理，我知道你责任感强，想得也很多，嗯......”

姜可芒此刻脑袋都乱糟糟的，抬手捂了捂额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只能跟着自己想法，劝道：“即使你和他离婚了，咱们也可以照顾他的，有柳叔叔支持，他可能会有更好的处境，会有崭新的生活，你也有一个新的未来......”

“不对这样不对的。”柳青菲打断道，牙齿紧咬，声音有些颤抖：

“我好像忘记了，我有什么资格把他当成负担呢？他的未来因为救我都已经没有了，我有什么资格有新的未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