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力量是有代价的。
他感觉自己的气海瞬间消失大半灵力,虚弱的感觉让他险些摔倒。
好在天生气海大,没有被直接抽空。
但从开始到现在,总感觉少了什么。
他伸手摸了摸空空的口袋,果然,金蛤不见了。
倒不是很担心,毕竟是只蛤蟆,能出什么事?没人会针对一只蛤蟆的。
还是去找找亚索他们的位置吧。
一楼左右两侧都有通向二楼的旋转阶梯,他顺着台阶步步往上迈。
过了十分钟,感觉周围的景象都没有变过,眼前只有无尽的台阶和暗沉的墙壁。
我在原地踏步?还是楼梯太长?
想罢,他抽出背后的郄丸,在脚下刻下一个三角形的记号。
开始继续向上迈进。
...
二楼的空间比一楼小不少。
格局和装饰基本相同。
墙面上的排窗不知什么原因,被鲜血侵染,辐射出一朵朵艳丽的窗花。
木制地板上流淌着一层浓稠的血液,糖浆一样黏腻,上面映着杂乱的脚印,还有柱状的凿痕。
几根黄铜灯柱歪倒在地面,蜡液混合地板上的血液,凝成了新的燃料。
失去大部分照明的二楼显得异常昏暗。
天花板上的吊灯被一段细长,长满倒刺的节肢碰撞,摇摆中,像是黑暗里被胁迫的孤儿。
“嘘~”
吊灯摇曳的烛光一扫而过,照亮一副狰狞的鬼脸面具,他单手捂住独眼女修的嘴巴,竖起食指在嘴边比个嘘声。
“呜呜!”
独眼女修拼命挣扎着,她之所以独眼,是因为在一楼时被拉入教室,用戒尺狠狠打了孩子们,被触手摘去了一只眼睛,什么奖励都没拿到,还成了独眼女。
但她是坚强的现代女修士,肉体的残缺无法将他打败。
结果刚上二楼,不仅被黑暗中的生物咬断了左腿,还被戴面具的男人捂着嘴,哭都没法哭出声。
她已经不想活了。
“别动!你想死别拉上我!”鬼脸面具声音低沉,语气狠厉。
怀里的女子果然安静了,再看,原来是被捂晕了。
他将女子拉到墙角靠着,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
还剩最后一盏灯了,如果吊灯灭了,他将和其他死去的人一样,被那怪物生吞活剥。
想想刚进入一楼的时候,那冷脸刀客与高傲和尚一起消失了。
除了他自己,还有两三个不明原因留在一楼的陌生修士。
起初他打算等季公子进来的,却眼睁睁看见季某人消失在门口。
那算了,只能他独自流浪了。
和那几位陌生修士简单沟通后得知,原来凭空消失的情况实属正常,不正常的,反而是他们这些没有消失的人。
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笼络了几人,他们打算抱团探索阁楼。
首先一楼什么都没有,他们去了二楼,恐怖的地方来了。
那是一只多脚的巨大怪物,类似黑暗洞窟里名为蚰蜒的虫子。
起初是蛰伏在天花板某处角落,并没有对几人发动袭击。
而他们也没发现危机就潜伏在头顶,直到一位倒霉蛋不小心碰倒了烛台灯柱。
歪倒的灯柱砸在地面,发出哐当的响声。
黑暗瞬间侵蚀二楼一角,毛骨悚然的哒哒声响起,像有人在敲击木板,非常有节奏感。
鬼脸面具亲眼看见天花板上垂下一只多脚的节肢生物,它开合的口器流出黏黄的唾液,一口将那位倒霉修士的头夹断,空气中响起了瘆人的碎骨声。
大战一触即发,可惜这些筑基修士都是五行法的使用者,战斗力属实平庸。
一共五个人,死的仅剩一个。
鬼脸面具靠着背后的油纸伞制造出保护色,勉强躲过怪物的追杀。
可现在的二楼,不止一只怪物,只要吊灯熄灭,他将无光可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