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得到了消息,没有半点的退缩,当场就要独自一人闯进卢羊倌的宅子,亲自与孙守廉掰掰手腕。
李冕拦住了想要亲自出手的孙传庭,笑了笑说道:“不急,等着老回回的手段。”
孙传庭对于李冕的这句话充满了质疑,一个煮盐的灶户,在亲自坐镇的孙守廉面前,能有什么手段。
李冕不急不躁,邀请着孙传庭一起前往了草场院的一处偏僻宅子,破败简陋,很像是贺锦居住的宅子。
两人走进宅子里,看见一名五十岁左右的老者,坐在堂屋的门槛上,手里拿着旱烟杆,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旱烟。
老者看见贵客上门了,手里的旱烟杆在地上敲了敲,插在腰间的布条子上,拱了拱手说道:“东家来了,赶紧里面坐,小老儿这就给东家泡上一壶好茶。”
李冕孙传庭两人走了进去,坐在缺了腿的官帽椅上,用几块砖垫着。
堂屋里的陈设十分简陋,只有两张瘸了腿的官帽椅,唯一比较完整的用具是一张翘头案。
上面摆放着一只香炉,插了三柱檀香,供奉着墙上的一幅画。
孙传庭看了一眼,发现供奉的这人是邹和尚,不是盐业的祖师爷葛洪。
这就让他感到奇怪了,按理来说,应该供奉葛洪才对,怎么供奉起了糖业的祖师爷邹和尚。
孙传庭自从走了进来,就感觉院子里一切都很怪,尤其是屋子里供奉着糖业的祖师爷邹和尚,更让他感到怪异了。
他今天过来是为了草场院,刚好又得知了孙守廉亲自在卢羊倌身边坐镇的消息,没有心思理睬院子里的各种奇怪感觉。
孙传庭吩咐了一句:“去把老回回叫来,孙某有事交代他。”
草场院的事前需要动手,不是眼前的老头可以应付,应该是老回回的父亲了。
不可能是老回回本人,就凭他的年纪和身子骨,别说是去草场院里争抢娼妓赌坊了,不见得能够撑得住卢羊倌一拳。
老者的回答却出乎了孙传庭的预料:“小老儿就是公子要找到老回回。”
孙传庭转头看向了旁边的李冕,皱起了眉头:“他就是老回回?”
孙传庭的这句话,不是在询问老回回是谁,而是在询问李冕居然找了一名五十左右的老头子。
李冕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他就是皇庄的第三名佃户老回回,如假包换,没有说错。”
老回回看出了孙传庭的怀疑,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不相信一个老头子能从卢羊倌手里夺走娼妓赌坊。
他没有任何的不满,反而是感到了合情合的,换成是谁见到老回回是个老头子,都会有相同的怀疑。
老回回敦厚地笑了一声:“孙公子有没有听说过调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