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酒会,小娄注意地观察着这位“莫先生”与天怜女王,他看到“莫先生”望向天怜女王的眼睛,是满满的宠溺,而天怜女王望着“莫先生”时,也是无比温柔
有一会儿,北山雪和天怜女王身边总算没有人围着了,天怜女王望着北山雪,低声道:“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梳这个发型吗?”
北山雪摇头。
天怜女王道:“这个发型是当年在飞雪公主的小公主的满月酒会上,我与你的胞兄第一次相见时的发型。”
北山雪听了,将天怜女王轻轻揽入怀中,在她耳边道:“以后,有我在你身边,我会替胞兄好好爱你的。”
天怜女王的眼睛濡湿了。
当晚,夜深了,在王宫天怜女王的寝殿里,天怜女王坐在梳妆台前,北山雪为天怜女王摘下头上的青玉簪,天怜女王的长发披散下来,脸颊酡红,看上去有一些微醺的样子。
“这支簪子是我及笄时,五王兄送我的及笄礼,上面有根断痕,你看出来了吗?”
北山雪捏着那支簪子,对着灯光,仔细看了一会儿,惊讶道说:“不细看的话,还真是发现不了呢!”
天怜女王定定地从镜子里望着北山雪,道:“这支簪子的断痕,是你胞兄帮我修复的。”
北山雪沉默了,温柔地看着镜子里的天怜女王。
天怜女王也望着镜中的北山雪,过一会儿,她忽然说:“你说,小公主取名字叫露薇好不好?”
北山雪略一沉吟,旋即一笑道:“北露薇,好听,这个名字胞兄一定会喜欢的。”
镜子里的北山雪笑得灿烂之极,一排雪白的牙齿灯光下,亮闪闪的。
天怜女王心中微微叹息一声,一个人再怎么冒充别人,其实还是有很多举止习惯,细微末节无法彻底抹掉的。
她清楚地记得,那次前往项援府邸送去那一百一十八个梨花木雕发型时,那个骑着毛驴和她并行的小子,就是这样灿烂的笑容,这样可爱的白白的牙齿。
后来,那个小子在北大街上与她和周一天偶遇,就开始跟在后面不断地追逐她骚扰,结果被周一天暴揍一顿,揍得鼻青脸肿还在那里咧着嘴笑。
再后来,那个小子摇身一变,成为雪国驻翼国的国馆使节。那一次,在飞雪公主的小公主的满月酒会上,那小子急急忙忙跑过来,愣头愣脑为她介绍北山泉,说:“这是会颖第一琴师,姓北,叫北山泉。”
天怜女王想着这些,已经泪眼婆娑
北山雪忽然发现镜子中的天怜女王似乎有些不对劲,他紧张起来,蹲下身,扶着天怜女王的膝头,问她道:“我的公主,你怎么了?是想起我的胞兄伤心了么?”
天怜女王摇一摇头,轻描淡写地说道:“没有,只是想着小公主总算有个名字了,如你所说,北山露薇这个名字,你胞兄确实会喜欢的。”
北山雪的脸上明显掠过一丝尴尬,天怜女王起身走开了。
当北山雪搂着天怜女王沉沉睡去,发出微微的鼾声时,天怜女王却在他的怀里悄悄睁开了眼睛,她轻柔地抚弄着北山雪的头发,那一个个小小的发卷像小猫一样调皮,在她手指间跳来跳去。
只听天怜女王低声絮语道:“不管你怎样改变容颜,你的这头小卷发却没有办法改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