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延煦对于棺木中居然有尸体诧异不已,他原本以为,这具棺木中必定是空的,因为他太肯定那个北山雪一定就是北山泉本人了。
可是,棺木中不仅有尸体,这具尸体经过仵作检验,居然断定确实是北山泉的。
这就让郎延煦有些着急了,他追问:“你们凭什么可以断定,这具尸体就是北山泉呢?”
仵作解释说,尸体身上的衣服正是当时北山泉被毒杀时所穿的衣服,当时负责行刑的几个人有印象。
郎延煦厉声道:“堂堂司寇府仵作,怎么竟然靠两件衣服来判定尸体的身份,难道人家就不能别处找具尸体,换上北山泉的衣服冒充吗?”
仵作辩解道:“除了衣服,还有死者的死亡原因,可以看出是中毒而死,而且毒是从口腔进入,主要集中在肠胃部分,肌肉、骨头之中没有毒素,这些也符合北山泉被行刑人赐鸩酒毒杀的情况。”
郎延煦再斥责道:“毒杀一个人有什么难?有心人只要也找一个人将他毒杀,然后拖到这个墓穴里,自然就可以偷梁换柱,顶替死人了。”
郎延煦这些抢白,让几个仵作瞪着眼睛却说不出话来。屠司寇虽然觉得郎延煦有些强词夺理,但是,碍于面子,也不好出言反驳,只是沉默地看着那几个仵作。
几个仵作重新围在一起,一会儿翻阅卷宗,一忽儿嘀嘀咕咕,有两个仵作还在卷宗上指指点点。然后,他们似乎取得了一致意见,放下卷宗,其中一人走过来,朝屠司寇和郎太傅禀报道:“我们查阅卷宗记录,北山泉当时因为行刺先王,被王宫侍卫捏碎了右手手骨,这一点,卷宗进行了记录,我们决定查看此尸体手骨,如果手骨亦存在捏碎的旧伤,那么,可以进一步确认死者是否是北山泉。”
屠司寇和郎延煦对视一眼,郎延煦没有反对的意思,屠司寇遂朝仵作点点头道:“可以,去看看。”
于是,两个仵作重新跳进打开的棺木中,用尺子和镊子小心地拨拉检验起死尸的手骨来。二人嘀咕商量了一会儿,爬上来向屠司寇和郎延煦汇报:“死者右手手骨确实在生前已有碎裂和变形,五指指骨弯曲,不能伸展。”
这一下,郎延煦有些吱声不得了,至此,他也不得不相信,棺木中的尸体可能真的是北山泉的,可是,既然北山泉真的已经死了,为什么会有一个和他简直一模一样的北山雪出现,难道这个北山雪真的如他自己所言,是北山泉的双胞胎弟弟?可是户籍资料登记簿上,却明明写着北山泉没有兄弟。郎延煦心中七上八下,恼怒痛苦皆有。
这时,另一个仵作提出了更进一步的补充验证方法,他说:“一直以来,司寇府用于行刑的毒药共有七种,根据对死者的行刑要求不同而不同,给北山泉用的是哪一种毒,卷宗有记录,司寇府也有该毒药的配方,今日,可将死者体内的毒药进行提取,带回去检验,进行比对,亦可辅证死者身份是不是北山泉。”
屠司寇自然连连点头,郎延煦却已经不说话了,他已经对这件事不再抱有希望。这么多检验都指向尸体是北山泉本人,再多一个检验意义也不大,只会让北山泉已死的事情更加被坐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