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
这个时候,朱由校任何的动作,在王琦看来,就如同小孩子过家家一般,幼稚无比。
手上没有任何权力的皇帝,除了无能狂怒,又能如何?
恨恨的看了王琦一眼,朱由校转过身子,看向殿内诸公。
大殿内一片寂然,好似都在等待着朱由校发泄怒火,等待着王琦和朱由校之前的对决。
朱由校深吸一口气,声音虽然颤抖,但是嘹亮无比:“此议院,乃是王琦窃国秉政之粉饰,朕的天下,朱家的三百年王朝,现在一步步的落入王琦的手中,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朕不能等到天下权柄全部被王琦所窃取之后,再行发声,朕已经受够了被人支配,朕在这皇城之中,所有的一切都被人监视,朕的九州天下,却不能施以政令,朕的万千子民,不闻朕之喻令,只闻他王琦宣言,何其荒谬,何其可笑也!”
“王琦!”朱由校愤怒的怒吼着,转过身子,指着王琦道:“国贼也!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讲完了?”王琦毫不在意的看着朱由校。
“来人,此间可有大明忠臣?给我将王琦拿下!”朱由校已经近乎于疯狂,没有理会王琦的话,只是疯狂的吼叫着。
王琦就这样冷冷的望着发疯一般的朱有效。
“来人,来人啊!难道此间没有忠臣吗?”朱由校转过身,看着殿内诸公。
此刻,大部分臣子都是皱着眉头望着朱由校。
说实话,大多数的臣僚是没有见过皇帝陛下本人的,在大多数人想象中,皇帝本该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应当是渊临岳立,威势无匹,站在那里便是太阳一般耀眼的。
但是现如今,当见到朱由校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失望了,原来这个瘦小如猴的年轻人,便是当今天子?
如今,好似泼妇骂街,又好似孩童无赖,望之不似人君。
而相反的,站在朱由校身侧的那位,好似比皇帝还要像皇帝——如同阳光般耀眼,如同深渊般摄人。
半晌之后,当朱由校终于喊累了,站在那里气喘吁吁的时候,王琦开口了:“来人,送陛下回去吧。”
方才朱由校喊叫时候仿佛聋了一般的侍卫们,此刻王琦一开口便立刻持剑上前,要将朱由校送回去。
“朕不走!篡逆之辈,你不敢和朕辩论,你不敢当众和朕讲讲清楚,你心中有鬼!你人人得而诛之!传朕口谕,王琦人人得而诛之!!!!”
朱由校被两个披甲兵夹着,双脚离地,往偏殿而去的时候,依旧在大喊大叫.
人人得而诛之.
诛之
“各位,方才场景,已经是最好的议会宣言了,”王琦重新回到台前,心情好似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此情、此景、此君,可谓之人君?或许大明太祖皇帝,成祖皇帝时候,称宗做祖,众望所归!但是一代代如此父父子子相传,两百余年,可还是当初龙子?可还是人王之选?”
王琦摇了摇头,开口道:“父子相传,到最后只能是国破家亡,终不过三百载,而议会政治,士大夫与百姓共天下,则能最大限度的保证天下乃是有德者治之,乃是民众之众望所归!”
“可是,大人,”王琦话音刚落,殿内便有人开口问道:“如何保证,七位大议员中,权柄威势最重者不会临朝改制,觊觎帝位?”
众人循声望去,正是泰州学派,王寿开口。
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王琦道:“大议员任期一届六年,最多两任即退,七人相互制衡,王某在位最多壹拾贰年,十二年后若是栈恋不走,则是逆势而动,欲将公天下,变作家天下,倘若真有那么一天,在座诸位与天下百姓都不会同意,可举而共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