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临安府的恢弘壮丽就在面前。
白玉京和秦雯分头行动,他要做的不过就是在秦雯做好一切之前,安抚好柳老板。
门口的值守刚刚换岗,来了一个精神饱满的大胡子,他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络腮胡子,伸出手拦下了白玉京,义正严词道:“请问找谁?”
衙门口前是非多,白玉京不想多停留,于是直接说明来意,“嘿嘿,我是……”
“不要嬉皮笑脸!这里是一个严肃的地方!”大胡子皱了皱眉,“你找谁直接说就行,我不在意你是谁。”
白玉京心想:“这临安办事效率确实高啊。”笑道:“这位大哥,我是来找通判大人的。”
大胡子点点头,从门后面拿出了一根棍子,递给了白玉京,“给你。”
白玉京接过棍子,茫然地看着他,“这是干嘛?”
大胡子直接带着他走入了院子,指着院子拐角处那口大鼓道:“你自己敲吧。”
白玉京无奈地笑了笑,“我不是报案的,我是天下阁的绣衣使,刚刚上任的火阁赤衣使,来找通判大人认识一下。”
大胡子呆了一瞬,嗯?哦……啊?哈哈?啊?
“嘿嘿,绣衣使?嘿嘿,秀大人……不不不,您……”
“别嬉皮笑脸的。”白玉京道,“我姓白。”
“哦哦哦,白大人白大人,您里面请。”大胡子赶紧给同僚使了个眼色,弓身将这位绣衣使带入其中,一路小跑,即便跑的很慢,也还是在跑。
走到院落之中,大胡子直奔正厅大堂,里面正有一个端坐在中间喝茶的男人,男人已过半百,两鬓结霜,正在研究手里的一捆书,听到脚步声,连忙抬起头。
他的反应似乎很迟钝,眼睛跟随着白玉京从远到近,直至白玉京站到他面前作礼时,他才反应过来来人了。
“绣衣使白玉京,见过通判大人。”
通判大人从容不迫地将书本放在桌子上,然后又将毯子掀开放在另一旁,他脸上手忙脚乱,手里却又慢的离谱,看得出来他并非是在摆谱,更像是脑袋指挥不动手臂一般。
颤微微地站起身,通判大人恍惚了一阵儿,突然定睛看向白玉京,“绣衣使?秀大人!”
白玉京愣了愣,心想:“这临安府搞什么?一脉相承啊……”尴尬道:“我叫白玉京,大人……”
“哦哦哦。”通判踉跄了几步,走到了他的身边,“白玉京白大人,你好你好……吃了吗?”
“呃……倒是还没有。”白玉京道。
“来来来。”通判招了招手,“备菜,备菜。”
大胡子问道:“大人,您刚吃过。”
通判道:“再来一顿,回笼饭。”
白玉京心道:“哎你别说还真长见识,这回笼饭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想起还有事儿,白玉京不能耽搁,于是道:“大人,我这一次来,是想要看看咱们临安府,日后若是有犯人,我还要送过来的。”
“嗯!”
通判点点头,眼神已经随着大胡子走远了,也不知听到了白玉京的话没有。
那双眼睛好像是痴男怨女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离去一般。
白玉京不敢瞎猜,试探道:“大人?”
“啊?”
通判转头茫然看向白玉京,“哟哟哟,这不是秀大人么?”
白玉京眉头皱成了一个川。
这通判武学造诣肯定不低,太极打的是没什么问题的。
二人又过了两招,通判像是冬眠了,车轱辘话来回轴,每一句却又严丝合缝,像是一个陈年捞面团子,无论白玉京如何对抗,每句话都像是落在了面嘎达里面,使不上力气。
直至饭菜端上来,二人坐在圆桌上。
通判夹了两筷子菜,白玉京刚动筷子,他扬起头凝视着白玉京,“哟,秀大人?”
“嗯,通大人。”白玉京也懒得和他比划了,他愿意胡诌就继续让他胡诌去吧。
通判道:“您在这儿干嘛?”
白玉京道:“吃早点。”
通判道:“这是我的早点。”
白玉京道:“那我的早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