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元歌没有直说,而是忽地问道:“不知南郎,可有看过最近几期的《南天学报》?”
“昨日看过……”南奕说着,语气微微一沉。
虽然莫元歌没有明言,但南奕已然反应了过来。
他昨日,看到《南天学报》时,便觉明文监似是有些对他不满。
现在见莫元歌邀请他日后加入考功司编制,南奕已然能确定,他是真的得罪了不少官员。
当然,写篇文章而已,说「得罪」有点太重了。但惹来不满,是肯定跑不掉的。
“原来如此,学生明白了。”南奕语气幽幽。
莫元歌一直观察着南奕。
见南奕反应过来其中究竟后,语气里竟仍旧满是平静,毫无惊慌之意,似是根本不在乎一众官员对其的不满,莫元歌不禁暗赞了一声南奕心性。
他对南奕颇感好奇,便问道:“南郎,答文赋考卷时,你为何会想到作此文章呢?”
南奕想了想,实话实说:“原因有很多,但主因还是在于郡守的心思。我初见考题,便大概猜到郡守心思,绝非是想看到只知歌功颂德的文章。”
“投其所好,便有了大概思路。再者,学生乃乡民出身,有心为乡民代言,便作此文章,希望郡守阅后,能有所防范,在未来颁布民生政策时,能为百姓多考虑上一分。”
“南郎有此心思,他日定能得郡守青睐。不过也因此,难免会受到部分官员不喜。”莫元歌叹道,“我果然没有看错,考功司,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从莫元歌的语气中,南奕听出了一丝遗憾。
他心下猜测,或许,莫元歌也想入考功司编制。但可能顾虑到自身家族,莫元歌最终还是明哲保身,选择了不容易得罪人的牧令司编制。
对此,南奕就不好接什么话了。
不过,南奕心中,确实没太在意诸多官员的不喜。
别说他眼下还是学生,还要在无相书院待上三年,没这么早入官场。
便是当真入了官场,南奕亦无所畏惧。
在楚郡,郡守才是最大的天。
贪官污吏若真是想给南奕使绊子找茬,逼急了,南奕大不了便帮着郡守整顿吏治,教这些官员们做人。
毕竟,南奕前世,也曾是天夏体制内的一员。
官场上的蝇营狗苟事,各种不该放在台面上说的手段,他可是一清二楚。
他若是打算为郡守效力,根本不需要费心博弈群官,完全可以直接掀棋盘,将楚郡官员想得到的、想不到的手段,全都曝光出来,让楚郡官员无棋可下。
当然,水至清则无鱼。从官场到商场,如果当真逼得太狠了,把楚郡官员逼成了天天调研开会,但就是不干实事的清官,于民生、经济,也不一定是好事。
但南奕在乎吗?
他不在乎。
他又不是楚郡郡守,干嘛替郡守操心百姓民生?
他只需要掀了棋盘,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即可。
官场?
呵,在大离,只有黄阶修士才混官场,指望通过官场经营,为自己积累底蕴。
南奕只要晋升够快,早日晋入玄阶,直接就能转入仙门内门,混迹此世真正的修行界,根本不需要留在凡间,在官场上与人争个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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