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无暇从衣袖中摸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倒出一粒仿若凝雪的丹药。这枚圣药是当初下山时,师尊赠与的,据说有凝魂聚魄之效,服此丹药可保魂魄不灭。
但只此一粒,故而不到势不可逆万不能用,可如此保命神药,月无暇却将它赠送给了一个陌生的亡灵。
“这是什么?”
“疗伤的丹药。”
“丹药?”
亡灵们戒备地看着月无暇。他的出现太可疑了,他提供的丹药更是如此。
“给知意服下吧。”
一位沉默已久的亡灵开口道。
“离师兄……”
“一百年的折磨够久了,若是有毒就当是给知意解脱。反之,便是他的造化。”
“是。”
在众亡灵忐忑注视下,南知意服下了丹药。
丹药入口即化,南知意虚弱透明的魂体发出一道耀目白光,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块凝实起来,到最后不但伤痕痊愈,竟然逆转阴阳凝结成了实体,灵力也快速攀登到了仙阶中阶。
这还是只是建立在南知意魂魄异常脆弱的情况下,月无暇有种感觉,他若是以现在的状态吞下此丹,攀上天阶不是问题。
他知道师尊给的丹药不会简单,没想到竟然霸道到直接可以转死为生,暴涨修为。
“知意师兄你复活了?”
“是的,知意师兄的手是温热的,他活了!”
“太好了!简直太好了!”
相比于同门的欣喜,离照沉静地看向月无暇,“你到底是谁?”
月无暇作揖道:“我同诸位一样皆是辉月弟子,只不过诸位早我一百余年,我晚一百余年罢了。”
“何为早晚,辉月宫早已不是当初的辉月宫了。你既是风若水座下弟子,适才何不同她一起归去?”
“我亦想知晓,诸位为何不遂了祭司的意,徒留镇魔狱受苦。”
月无暇道:“众所周知前任辉月祭司为一己私欲,挑起战火,率神官及弟子奔赴战场,结果惨败。”
“祭司咎由自取,堕入魔道,引火自焚。可怜神官和辉月弟子一腔热血,却受了其蒙蔽,无端做了陪葬。至此便是一个辉煌时代的落幕。”
离照凄怆无奈道:“而今的史书都是这般记载的吗?”
“史书由史官亲笔所记,民间口耳相传,字字千斤,千世万世,不容辩驳。”
月无暇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