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他在峨眉山开宗立派至今,数百年光阴,恩师不曾降趾,门中弟子心气不佳,特来将吾师请到峨眉山说法去了。”
闻言,钟离权这才明了,原是通天教主不在家中。
又问道:“即便教主不在,道兄也不该如此懈怠,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这成何体统?”
项羽笑道:“道兄此言差矣,贫道每日功课可是少不了的,只是前些年费心劳力了一番,吾师特许我不再沾染红尘,故此师父不在时,便闭了阁门,不问世事。”
闻言,钟离权叹了一声:“道兄好逍遥也,惜乎贫道还要在红尘中打滚,不知何时才能像道兄这般,超然物外。”
听罢,项羽一笑,问曰:“不知道兄此来为何?”
钟离权道:“近些年来,人间风云变幻,佛门禅宗大兴,以微妙之言普度世人,此事说来也是一桩好事。
然佛门广大,人心散乱,有那功利之徒,以佛法鼓动帝王出家,以求长生,大臣劝阻数次,那楚帝大怒,教佛道辩论斗法以争高下。”
闻言,项羽疑惑,问道:“既是大臣劝阻,又为何叫佛道斗法?没得教人不解。”
钟离权曰:“那大臣言说,佛门不事生产,广积金银以饰佛像,劳民而伤财,况且佛门出家,绝人后嗣,非正法也。
吾中华自有大教,古有道家,圣贤辈出,前朝有张天师立道教,斩妖除魔,厘定人间,此非善法也?
况太祖武皇帝也曾倾慕道教,欲立其为国教,只是当时国家初定,方兴未艾,方才作罢,今上欲弃位出家,岂非致祖宗之法于不顾也!”
故此楚帝恼怒,对众臣说:
“既然佛门千般不是,道门千般皆好,那便教他们辩论一场,各家自出法力,挣个输赢高低,看看谁是正宗!”
于是圣旨传下,教各山各庙派遣人手,于明年九月初九日聚集洛阳,辩论斗法,一时天下群情激动,尽往洛阳而来。
闻言,项羽气急:
“不肖子孙,祖宗基业乃是用血用命拼来的,乃是无数将士舍生忘死拼来的,驱除鞑虏,扫荡不正,才有这大楚江山,岂是让他如此儿戏的?
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宗教更次之,此言还犹在耳,怎么这逆孙就忘了个干净?
弃位出家,亏他想得出来!”
见项羽愤怒,再听他言,钟离权心下不解,疑问道:
“纵是那楚帝胡来,道兄也不必如此生气吧?”
闻言,项羽恍然,抱歉道:
“贫道失态了,道兄见谅。”
钟离权连道无妨,项羽道:
“道兄寻吾师,便为此事?”
钟离权曰:“正是,吾闻教主曾与老君化胡为佛,如此算来佛道原是一家,如此争斗岂不是伤了和气,特来寻教主,求个意见。”
项羽道:“既是如此,道兄且随我上峨眉,与吾师说个明白。”
钟离权大喜,连连称善,项羽遂去后院唤了虞姬,夫妻二人一同随钟离权出门,掩了阁门,驾云往峨眉山而去。
才至峨眉,就见绝巅之上道道剑气纵横,云海之中,有剑光穿梭,呼啸之声不断,森森剑意,刺得人皮肤发凉。
钟离权一时大惊,曰:
“此何宗门?怎生如此气象?”
项羽笑道:“此剑仙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