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飘然而去,船夫等众闻言,随不彻底明白,却也知是让他们多行布施,故此信受奉行。
番僧离去后,在江边随意寻了一节枯枝,当做手杖,往洛阳而去,意欲寻着楚国皇帝,宣讲佛法,让其知所源流。
一路上,晓行夜宿,若无人家,便就地而坐,闭目存思,一夜也就过去了,若遇寺庙便挂几日单,看看中土僧人是如何修行的。
然数日下来,大失所望,中土僧众一心求佛,却不知求佛路径,只是一味枯坐,究竟还是迷惑之人。
番僧暗中点化,那寺中之人执迷不悟,只当他行为怪异,将他赶出了寺去。
无奈之下,番僧只得加紧步伐,赶往洛阳,果不愧是修行有成之人,一心赶路之下,不多时日便已至洛阳城下。
只见那城高且广,城上旗帜林立,兵将严肃整齐,城门中百姓往来如织,衣冠楚楚,此天竺未见之像也。
甫一进门,红尘热闹之气,扑面而来,番僧不由退了一步,再看去,只见洛阳城中,百业兴盛,商贸往来,不亦乐乎,车水马龙之间,可见此间百姓生活富足,不缺衣少食。
“阿弥陀佛!”
番僧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后,默默往皇城行去,不多时至皇宫边,便被镇守皇城的兵将拦住了去路。
“呔!兀那番人休要近前,此乃皇宫禁苑,速速退去若是冲撞,只怕乱刀加身,顷刻之间化作肉泥。”
番僧忙停了脚步,对守兵言道:
“吾乃天竺僧人,今至震旦,遇见皇帝,宣说佛法。”
闻言,守兵说道:“既如此,少待,我去报与我家将军,由他定夺。”
说罢,将番僧之语,传到城上,城上守将闻言,心下好奇,中土僧人甚多,番僧却是少见,便出了房门,至敌楼观瞧。
只见那番僧,须发蜷曲,衣衫破旧,脚下一双破芒鞋,手里拿捏着一条黎杖,不禁摇了摇头,此般模样怎能朝见圣驾?
便教人传言而去:
“吾中土有百家之言教导众生,况还有道教度化贤良,他那佛法,让人出家,断绝后嗣,以我看来并非善法,叫他离去罢。”
此话传到下方,番僧无奈叹息,也只得离去,在民间行走说法,看看那百家之言,道教之法如何,如遇辩论,往往三言两语将说得对方哑口无言,一时间番僧名气大噪。
这一日,闻说中原少室山上有一座少林寺,寺中颇有高僧,声名甚大,便与观之。
于是只身前往少室山,一路行来,因他颇有名气,山中僧人闻说,早早在山门处排了班次,迎接于他。
刚一到山门,众僧拜曰:“恭迎大师!”
番僧见此,一言不发,住持忙上前对番僧道:“大师原来,必有佛法传授,还请登坛讲法,我等洗耳恭听。”
说罢,引了番僧高登法坛,坛下一众僧人席地而坐,恭听法语,坛上端坐,一言不发。
见坛下之人翘首以盼,无奈摇了摇头,起身要走,僧众大惊,住持忙上前,拉住番僧曰:
“大师一言不发,因何要走,可是我等怠慢不周?”
番僧曰:“不曾。”
住持曰:“既如此,大师何不说法?”
番僧曰:“老僧无法可说。”
住持大惊,问曰:“为何?”
番僧曰:“佛在自心,不再法中,如来无法可说,我亦无法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