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借个钱么,至于使用暴力么。”
时分捂住肿胀的嘴角,不满的坐在地铁3号线上。
最终对时分有极其不好回忆的康文涛医师,也没有借钱给他。
反倒是青山精神病院的院长赵方明瞧见了,给了时分一点钱,并叮嘱一定要还。
其实最后一句,赵院长是半开玩笑说的。
关于时分的情况,严良和他说过,他自然明白这小子的身份轻重。
借点钱算什么,打好关系才是重点。
告别了病友们,时分还是选择坐地铁回家。
镜子博物馆,将军坟,福满花园……望着熟悉的一站又一站,和车厢里形形色色的普通人,时分微微有些感慨。
还好哥不用上班。
“镜子博物馆肯定是要去的,说不定会有单芳死亡的信息。”
很快,时分在四平门下了车,这站距离他记忆中的家,只有不到一公里。
江南苑,家门口。
时分犹豫不决。
虽然早上在青山精神病院刚见过,但每次面对时国平和王玲,时分都有些紧张和忐忑。
内心弥漫一种很复杂的情绪,还是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难以启齿的爸妈还没喊出口,时分发现,开门的竟然是自己的哥哥时千。
无框眼镜架在高高的鼻梁上,一头短碎发随意的搭着,干净的休闲装,沉稳的书生气,修长的手指微微用力,关节因为用力有些泛白。
这就是时分的哥哥时千。
旋即。
时千一拳锤在了时分的胸口。
虽然不痛,时分还是象征性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知道爸妈有多担心么!”
压抑的怒气,时分却在微微颤抖的语气中,听出了对自己的几分心疼。
时分茫然的摇了摇头。
面对时千的情绪宣泄,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千儿,谁来啦?”
屋内传来母亲王玲的嗓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高兴。
“妈!是弟弟回来了。”
不知为何,这一声弟弟,时分突然鼻子一酸。
“明明没见过几次,为什么我会想哭。”
“进来吧。”
时千转过身,推了一下眼镜,然后笑着面对着从厨房里冲出来的母亲王玲。
“呀!真是分儿!老时!快出来!别摆弄你那个破奖章了!”
王玲脸上的皱纹散开,拉着时分,进了热气腾腾的屋内。
……
“所以说,分儿以后还要住在青山啊?”王玲脸上带着难掩的落寞。
“妈,这小子不是说了,随时可以回来么。”
时千板着脸,颇有一番辅导员的气势,为时分已经全是肉的碗里,又添了一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
“哈哈,好好好,多久了,咱们一家四口都没有聚在一起吃饭了。”
时国平开心极了,喝了一口老战友送了多年未舍得打开的好酒。
“是啊,是比以前好太多了。”
王玲也挤出笑容。
但作为母亲,她怎能不担心,儿子在外面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有没有遭遇什么烦心事呢。
“动筷子啊,发什么呆,出院了,连喜好都变了?”看着时分有些发懵,时千毫不客气的说道。
“千儿!”
王玲嗔了一句。
“妈,你就惯着他吧!”
“这一桌子菜,都是这小子爱吃的!”
时分像是大梦初醒一般,拿起筷子开始扒饭,他还真有点饿了。
“你弟弟这不是受罪了么。”王玲看着时分大口吃饭大口吃肉,不再清晰明亮的眼睛眯成了两道月牙。
时国平没有多说话,只是一口一口喝着酒,脸色通红,仿佛回到了自己刚刚选上警探的那一天。
一家人其乐融融。
……
吃过饭,回到房间,时分终于拿回了自己的手机,钱包。
此时,哥哥时千走了进来,顺手把房门给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