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青傩面，仔细端详了一阵。

余光瞟到，地上还有一样东西未被烧毁。

武巍好奇地将此物捡起，却是一枚巴掌大小的黑色玉符。

回想起来，邹季好像是将此黑色玉符别在腰间的。

摸了摸下巴想了会儿后，浑身暗劲鼓动，各处关节发出噼里啪啦炒铜豆般的怪响。

顿时身形膨胀伸缩，发生微妙变化，很快就变得与邹季的体格一般无二。

缩骨变形，对于炼体士来说并非什么难事。

再一戴上青傩面，浑身气质一敛，俨然是第二个沉默寡言，神秘莫测的唐祭司。

将黑色玉符挂在腰间，大摇大摆地往外面走去。

......

走了一段路后，前面传来哗哗流水声。

“地下暗河？”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武巍便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浓重血腥味。

脸色微变地加快脚步。

出了洞穴后，脚下是一条深深的沟壑峡谷，一条浓稠暗红血河从左往右汩汩流动着。

其上游源头想来应该就是那座血湖了。

武巍跨过一条横亘在血河上方的人造浮桥，走到另一侧开凿出来的狭窄挂壁通道上。

接下来的路，就和血河的径流方向一致了。

走了约摸一刻钟后，前面传来几人交谈的声音。

武巍放慢脚步，转过转角处。

眼前赫然是一片开阔的空地，其他九名祭司正在围坐着一堆篝火，烤着蜉蝣肉吃。

“唐祭司，这次怎么去这么久？没发生什么意外吧？”

那日曾和邹季同时来巡查龙舟的高祭司起身招呼道。

武巍摇摇头。

他扫了一眼，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倚着洞壁坐在不远处，双目紧闭。

“你的。”

武巍挤进去坐下，对着高祭司递来的蜉蝣肉胡乱扒了几口。

“圣女这么久未进食，你这个旧识，还是再去劝劝。她要是饿死了，我们难逃责罚的。”高祭司道。

“哼，她装什么？要我说，直接扒开她嘴巴灌进去就得了！”对面一个矮个头祭司不满道。

“我再试试。”武巍用腹语简短道。

端着一碗蜉蝣肉，走到张由义面前。

“多少吃点。”武巍把碗放在地上，淡淡道。

张由义轻轻摇了摇头。

“我是武巍，邹季已经被我杀死了。听我的。”

武巍传音道。

张由义眼皮一跳，许久才睁开眼睛，盯着武巍的诡脸面具。

“爱吃不吃。到头来像你哥哥张殡那样被活活困死在这里，也是你咎由自取。”

武巍摇摇头，撂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张由义闻言身体一抖，眼中露出惊喜交加的神色，马上低下头，将情绪遮掩过去。

张殡被困死在鲸海，只有她和武巍两人知情。

武巍显然不会大嘴巴地把此事告诉邹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