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朱允炆的事过去了两天了。
马如龙都差点把这茬忘了,可有个人忘不掉。
吕府。
书房内,吕氏的父亲,礼部尚书吕本勃然大怒。
“狂妄小儿,焉敢欺我外孙!”
“父亲,您认为此事该怎么办?”
一身黑衣斗篷的吕氏脸满是怨恨。
东宫太子侧妃,原本是不能随意出宫的。
但打人者朱雄英非但没有受到惩罚,反倒每日出宫玩乐。
反观自己儿子朱允炆却要躺在床养伤,每日哭哭啼啼。
而她去找朱标说情,反倒被骂了一顿。
这才冒着禁令偷偷出宫寻个公道。
“怎么办?自然是严办!”
吕本花白的胡须直颤:“朱雄英一个没娘的孩子不足为虑,主要就是这个马如龙。”
“一个无官无职无权的国舅,竟敢怂恿朱雄英伤我外孙。”
“此事断不能善罢甘休。”
吕本无子,只有吕氏一个女儿。
朱允炆就是他吕家的最后血脉,自然要尽力袒护。
吕氏道:“可是他毕竟是国舅,身后站着皇后娘娘。”
“国舅又如何?”
吕本阴狠道:“吕家驻足金陵长达三百余年,虽说人丁稀薄,但这么多年结交的人脉,至六部,下至乡绅。”
“谁人不卖我吕家一个面子,皇权?皇权未必能压死老夫!”
这就是世家的底气。
三百多年的为官经历,吕家提拔了不知多少官吏,袒护了多少乡绅地主。
各种关系错综复杂,远非暴发户可以比拟。
真要是和皇家有点矛盾,顶多也就是罚个一年半年的俸禄,这个代价,吕本掏得起。
吕氏小声问道:“爹,那您要怎么做?他背后有皇有皇后,和常氏不同……”
“噤声!”
吕本谨慎的四下看了看:“为父说过,常氏的事以后不得再提。”
吕氏自知失言,连忙认错:“我知错了。”
“那国舅我听过,不过是个纨绔罢了,明日下了早朝,为父找些老友门讨个公道便是。”
“主要是那件事!”
吕本悠悠说道,老眼越发阴狠。
吕氏当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小声道:“最近殿下似乎闲了下来,没有再提巡查的事,估计要等到来年开春才有机会。”
太子朱标每年都会去各地巡查,一来是整治当地官风,二来就是为了在民间树威。
吕本点点头,意味深长道:
“为父这两年身体越来越差,估计也就一年的功夫了。”
“最后这段时间替你们娘俩做些事,往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
吕氏身子一颤,弱弱的点点头。
“父亲,还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