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有骑电瓶车的,速度快得飞起,溅起道路两侧的湿雪。
纪执眼疾手快将程酥往里侧拉了拉,正好将人拉进怀里。
何闯&薛姿:哇哦。
“你俩先回去,我跟程酥有事说。”
何闯&薛姿:我总是吃不上新鲜的瓜。
目送两个电灯泡离开,程酥后知后觉她还在纪执怀里。
她仰头:“你要跟我说什么?”
纪执身上有点酒气,她不喜欢闻,想挣开,偏偏纪某人喝了酒以后更皮。
干脆低下头,任酒气扑她满脸:“我不喜欢。”
语气有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还前言不搭后语的,你当你们俩之间很有默契?
“不喜欢什么,说清楚。”
“不喜欢别人欺负你。”
程酥确定纪执喝醉了。
清醒着的纪执不会有这样的高情商发言。
她莫名有几分好笑,打开录音凑到纪执嘴边,带着诱哄:“谁欺负我啦?”
“田制片欺负你,非要去做劳什子直播,任南熹也欺负你,她说话都拿鼻孔看你。”
噗。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任南熹比程酥高点呢?
程酥长了胆,一下一下轻轻拍着纪执的脸,在凛冽的晚风中脆生生地问:“那你呢?你没欺负我吗?”
程酥觉得她这辈子,被纪执欺负得最狠了。
小时候过年串门,纪执骗走了她所有的压岁钱。
去外地上大学,纪执把她一个人丢在了陌生路口。
为了进娱乐圈,还要跟纪执结婚。
结婚了两个人又没感情,纪执还总是勾她的脾气。
还说她脾气大呢,放眼娱乐圈,你纪执不也是一位臭脸拽爹吗?
当着媒体的面,说了句“我的婚姻没什么好说的”。
程酥思绪一散,晃神中感觉到纪执低头靠近,他的气息带着清冽的酒气——
“我没想欺负你。”
“我这不是……窝里横么。”
程酥气笑了,关了录音,扶着纪执往回走。
不知道喝的什么酒,纪某人越来越醉,主要体现在他身体的重量渐渐地全卸在程酥身上。
“纪执,站好一点,我稳不住。”
“我不喜欢他们欺负你。”
“只有你在欺负我。”
跟醉鬼说话真特么累。
回到酒店的时候,纪执整个人趴在床上,一张脸埋着又开始碎碎念:“要去最高的山上,看最亮的星星了。”
很轻的一声低语,正在给纪执脱鞋的程酥却定住了动作。
“程酥,我没有爸爸妈妈了。”
好多年前,他们还在上寄宿高中的时候,程酥于睡梦中接到了纪执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