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调不自觉的抬高,惊飞林中鸟,霏儿拧了拧眉心,示意随行的侍卫去不远处守着。
“皇上,只是残王现在已经对我起了疑心,昨日糕点泻药之事,今日残王回来未提起只言片语,且不允许我近身,铲除残王是最要紧的事情,可皇上您也知道,残王并不是那样好对付的。”
“如今残王警惕我,我的机会就更少,只能从分散残王党羽开始,属下一定会竭尽全力完成任务,还请皇上再给属下一些时间!”
云时雨说的诚恳,就差以死明志了,最终皇帝终于松了口,只是在临走之前,让霏儿给了她一瓶毒药,让她一点一点加入到残王的餐食之中。
“这药性不强,若每餐都加入,不出一年,残王就会表面上精神极佳,实则内里虚脱,命不久矣。”
云时雨看着手里烫手的山芋嘴角抽了抽,若给陆今安连续服用的话,恐怕用不了一年,半年,她也就能开始守寡了。
——“拿下!”
云时雨鬼鬼祟祟的进了王府,走到自己的院子,发现和刚才无异,正松一口气的时候,阮承高喊一声,五个侍卫从四面八方落下来,把云时雨包围在中间,执剑相向。
云时雨直接就懵了:“你们这是干、干嘛......”
声音越来越弱,看着坐在轮椅上,半颌着眸子的男人被推出来,云时雨就连心跳都漏了半拍,她张了张嘴,嗓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么晚了,庶福晋这是去哪里了?”
轮椅上,陆今安突然开口,撑起眼皮直勾勾的盯着她,眼神慢慢下移,最后落在了袖口处。
“本王猜一猜,这次是鹤顶红,还是泻药,又或者,他又给你其他的东西了?”
陆今安扯着嘴角砸了一下嘴,嘴边的笑意渐浓:“倒是难为他了,堂堂天子,每次来还只能偷偷摸摸的躲在后面的林子里,不如下次庶福晋做东,本王也去林子里喝杯茶?”
听到这话,云时雨没忍住,腿一软,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呜呜,王爷您可饶了我吧,昨日之事......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若不是我换成了泻药,恐怕.......而且我今日也......”
泄了一天呢。
剩下的话她还是没说,耷拉着脑袋欲哭无泪。
“也什么?”
陆今安被推到她的跟前,看着她毛茸茸的脑袋,眼神又落在眼尾的小痣上。
今日她穿的素净,不施粉黛,嘴唇樱粉,说是江南柔美女子也不过分。
可怎得就能编出这么多的胡话?
“王爷,我对您自然是衷心的,但是您也知道,如果我不应负他,我可就一命呜呼了。”
云时雨瘪瘪嘴,从袖口中拿出那个白净瓶递给他。
“慢性毒药,极其伤身,却能让人看起来精神头越来越足的,您......”
话音未落,这小瓶子就被阮承一把夺了过去交给了陆今安。
陆今安眼神落在上面,面上的表情意味不明,片刻后,他把瓶身放在轮椅的扶手上,低头看着云时雨,似笑非笑道:“这药效这么好,定是极其珍贵的药材所制,可千万别浪费了。”
“本王用不了这么珍贵的药,不若,就给庶福晋用怎么样?”
“属下觉得甚好,如此珍贵的东西,当然也只有庶福晋配得上。”阮承恨恨的看了云时雨一眼,立马开口讽刺道。
云时雨只想哭,她吸了吸鼻子:“王爷,看在我这么诚实份上,您就原谅我吧。”
诚实?她倒是也真敢说。
陆今安轻勾了一下嘴角,还没开口,云时雨却抢先一步抬起小脑袋来。
——“王爷,别杀我,我能给你治好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