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皇弟......”
皇帝话锋一转:“救了侄儿本属分内,带着庶福晋来宫里共进午膳吧,小皇子也应当见一见他的救命恩人。”
‘恩人’这两字咬的极重,陆今安却权当听不懂。
“皇兄此言差矣,先君臣后兄弟,如今臣弟是个废人,思想自然也就落俗,若是能有一千两银子,那就再好不过了。”
钦天监和大理寺卿被抬了下去,刑部尚书和吏部尚书陪着陆今安一唱一和,就和说相声一样,直接把皇帝逼得下不来台。
这一遭,他认也得认,不认......那就落个不亲手足、苛待臣子的名声吧。
红墙瓦黛之下,金属玉器破碎的声音一阵接着一阵,承乾殿外的宫人跪了一地,一个个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好一个陆今安,真是好一个陆今安!”
若他此时再不明白,那就是傻了,这一切分明是他一早就算计好的。
皇帝气的胸口来回的起伏,忽地,皇帝某光一闪,突然看向不远处面无表情站着的霏儿,快步的走上前去两步,一把捏住她的脖子,不知因着什么,手下的力气还是松了几分。
“谁,背叛了朕?”
霏儿抬眼和皇帝平视,出口却只有两字:“不知。”
皇帝眯了下眼睛,眼睑处露出一丝戏谑之意,眼里布满的红血色让他显得有些痴狂可怖。
手捏住她的下巴,用了几分力道,皇帝凑近了她些许,也刻意的压低了声音。
“昨日之事,是朕命你亲自和云时雨一起办的,你怎敢说不知!”
最后两字音调突然太高,手上的力道直接把她给推了出去。
霏儿后退两步,却不小心踩到了碎片,脚下一滑,直接往后摔倒了下去。
“嘭!”
碎片在玉白的手腕上留下一道血痕,霏儿的脸上却连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都没有,仿若没有丝毫痛感一般,甚至眼神都没有往伤口上瞥。
她径直的站起身来,面上依旧波澜不惊。
“毒药是您给我的,也是我亲眼看着他们吃下去的,云时雨昨日为求信任甘愿自己吃下被下了剧毒的点心,而我......皇上多思多虑,也该把疑虑放在残王的身上,莫要让您的死侍寒了心。”
夜晚,虫鸣声阵阵,一个轿辇停在了离陆今安府邸不远处的树林中,风过吹起树叶‘沙沙’的响声,怎么听都有些像是婴孩的啼哭声音。
随即,一个黑影轻功飞起,月影下跳入残王府中,消失了身影。
“诶呦。”
云时雨在床上耷拉着脑袋,捂着肚子,苦不堪言。
呜呜呜,她可真是一个小可怜。
昨日命悬一线,接过毒药的时候她立马就心花怒放,皇帝每次给毒药都是用的一样的白瓷瓶?
那可就好办了。
于是在糕点里面下毒的时候,她趁着霏儿不注意偷梁换柱,把鹤顶红剧毒换成了泻药。
幸好是泻药,要不然以那鹤顶红的药效,她还不得当场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