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南北荒之间相互联系,却不可随便跨越。
连强如院长只能借助符咒来回。
当然,谢玄晖除外。
离开环境艰苦的西荒,对那些西荒人无疑是莫大的诱惑。
“那些山神怎么?”骊北不解。
谢玄晖冷笑一声,微抬下巴,流出清晰下颚线:“你可知山神力量来自山林,西荒原本荒芜。
自从西荒人迷恋上重机甲,更是将土里外的东西抛了个遍,山神力量早就式微了。”
“况且,”他目光寒凉,“那些蠢货,自诩清高,不肯同人类动手,死了后魂魄受人操控,沦为山鬼,还要受人驱使,可笑。”
“驱使?”骊北喃喃。
难道那些攻击自己的山鬼,背后另有其人吗?
她正想着,将今天事略略同谢玄晖讲了。
“就是这柄。”她努头。
谢玄晖拣起灵剑,轻轻嘶了声。
“怎么,认你为主了吗?”
他打了个响指,四周燃起幽幽亮光。
骊北端详剑柄,只见慢慢浮现二字,笔画繁复,是古语。
“尘埃。”
他念道。
这样一柄惊艳四方的灵剑,竟有这么低调的名字。
骊北看谢玄晖,正对上他抬头。
她慌忙低下头。
谢玄晖手拂过她的白玉簪子,那簪子重新焕发华采。
“我走了。”谢玄晖低声道,“看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好。”骊北抬头看他,神色平静。
只是他忽而顿住,往门口看去。
骊北不明所以,随着看去。
任非也醒来后,没感到任何异样,他一边诧异着自己伤好得快,一边忧心骊北伤势。
“我就看一眼,她没事我就走,好歹救了我两次。”
任非也说服了自己。
待推门,只见只着里衣的骊北靠在床头,她床边,是一身材挺立男子,约二十七八岁模样,眼极幽深。
那男子手还停在她头顶,看起来十分亲密。
任非也进退维谷,只一抹酸涩在心头格外明显。
“你怎么来了?”
骊北奇道。
谢玄晖看了任非也一眼,目光冰冷好像在看死人,随后,屋内灵息波动。
谢玄晖消失在原地,只留水蓝色灵息波纹层层荡开。
任非也:“没事。”
他转身就走,没有踏入门里半步。
只是刚离开台阶,他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弯腰干呕许久,只觉嗓中血腥味浓厚。
那时强者的威压,他甚至不屑于给自己一个眼神,就能叫自己狼狈得跟条狗一样。
他慢慢攥起拳头,这一刻,他对强大力量的渴望达到了顶峰!
谢玄晖走后,骊北拿下白玉簪子攥着睡了,却做了噩梦。
梦中大雾弥漫,她眼前血红一片,望不见来处归途,只剩瘆人鬼怪哭喊,幽幽荡在林间。
骊北强撑着站起来,手感粗糙,是树皮。
气息寒冽,是山中。。
她为什么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