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鹏离开了百媚生,邹宇依旧跟在后面。
经过百媚生一行,他几乎可以断定陆长鹏修为不会超过二阶,因为自己跟了这么久,他都没能察觉到自己。
离开百媚生,陆长鹏从南城一路步行至北城,进入了另一家青楼。
几乎是和百媚生的情况如出一辙,在这里,邹宇看到了剩下的圣女村遗女。
清点了下人头,陆传新说的不假,一个也没少。
这一次他还是没动手,如果陆长鹏是一个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他既没有信心战胜也没有把握能救下圣女村那些遗女,但他若是真的只是个修炼几十年的二阶,那就不一样了。
随着陆长鹏离开青楼往陆府走去,他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
阴霾散去,黎明于幽暗中如期而至。
曙光降临在清晨的垣城大街,人声渐显,为了生计的人们开始走上街头,忙碌的身影随处可见,叫卖声,还价声,声声不绝,唤醒了这座沉寂了一夜古老的城池。
穿过主街两旁的热闹早市,陆长鹏回到了陆府。
还未从迷糊中彻底清醒的府卫见到他出现,顿时一个激灵,精神抖擞起来,连忙为其推开了大门。
陆长鹏大步迈进门庭,径直穿过前庭,刚踏步中庭却停下了脚步。
在他的视野中,一个面色俊朗的青年男子正盘坐在中庭正当中,挡住了他的去路。
先是疑问了下,他堆出一脸笑容上前:“邹道人怎么在这儿坐着?”
邹宇睁眼:“你这宅子真是个好地方啊!坐在这神奇气爽,修行都快上了许多!”
他说着伸手邀请:“来来来,陆员外不妨也坐着感受下!”
“哦?竟有这般神奇?”
不好驳了邹宇的邀请,陆长鹏假装露出惊讶,在示意下也盘腿在地上坐了下来。
邹宇惆怅而言:“有时候想想,我们修炼者被人尊称一声道人,看似风光,背后的心酸却是别人看不见的,有些时候什么也没做,可能只是被更强大的修炼者看不顺眼,随手就拍死了,你说,是不是很无奈?”
“这世道如此,邹道人该看开些才是,比起凡人,修炼者总归是要幸运些的,你看我们垣城,人口不足三十万,每月死于非命的不下千人,很多人无缘无故就不见了,怎么没的都无人知晓,吃顿饱饭,对很多人都是一种奢望。”
邹宇笑到:“没想到陆员外贵为首富,对民间疾苦也如此了解。”
陆长鹏摆手:“我这个首富看着光鲜,实际就是个空架子罢了!”
“何出此言?”
邹宇问完,陆长鹏明显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会对这些俗事感兴趣,说到:
“在外人看来,我掌握这垣城所有青楼,勾栏,还有赌坊,挣的都是大利,但鲜有人关心我同时也是垣城唯一粮商,而且并非是我打压别人成为了这个唯一,而是没人做,因为不挣钱,甚至还亏钱。”
“为何会亏钱?”
“南疆地域特殊,产粮稀少,垣城的粮食都是从中州购买而来,运送成本往往是粮食本身价值的十倍不止,但垣城的粮食价格只是比中州略贵一成,因为再贵,垣城人就吃不起了,我的粮食已经二十多年没涨过价,我所有的青楼赌坊所产生的利润,几乎是全部都投在了粮食上。”
陆长鹏说着颇为自豪:“可以毫无夸张的说,是我养活了这一城的人!”
本来还对陆长鹏的话有所怀疑,但看他那发自肺腑的自豪之情,邹宇也信了几分。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说明他心中还是有几分大义的,只是邹宇不明白,这种大义究竟是恶人的自我救赎,还是自我感动自我安慰之举。
“如此看来,垣城有陆员外,真是垣城之幸。”邹宇赞许一声,望向陆长鹏,语气一变:“没想到,一个柩蛊师还有如此觉悟。”
陆长鹏脸色刹变,猛地起身:“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邹宇压压手:“先别激动,我既然坐在等你,便是不想动手!”
陆长鹏仔细打量了下邹宇,重新坐下:“你想要什么?”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陆员外,每年安排去圣女那人是你吗?”
“从三十年前开始,是这样!”陆长鹏坦言。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邹宇摊牌,自然是有把握对付自己。
邹宇再问:“你让百媚生那些女人喝的是什么?有什么用?”
“一种蛊,我也是受命行事,有什么作用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是她们?为了更好地控制她们为你挣钱?”
陆长鹏摇头:“通过他们将蛊传给那些顾客,再由顾客传染给全城人!”
“这我就想不通了,你为了养活这一城人而自豪,为何又要做这种事?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是在将全城百姓陷入万劫不复。”
“不会!”陆长鹏肯定道:“我查过那些蛊,并不会对人体造成损害,反而有强体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