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事？”王佰胜探头看去，顿了几息后，忽然低呼出声，“谢，谢瑜师叔竟然收徒了？他此前可从不收徒！”

迟迟未等来预想中的反应，他转头看去，原地却没了付惜的身影。

付惜本就知道谢瑜会因为谢柏收宋羽乔为徒。此事对她来说，实在不值得惊讶，在王佰胜出神之际，就走回了原来的位置。

周围关于谢瑜与宋羽乔的议论声不绝于耳，宋羽乔是顶着众人或艳羡或嫉妒的目光编织成的巨网回来的。

“阿惜。”她有些忐忑地唤付惜，从谢瑜面前走到付惜身旁，路程很短暂，可每一步都好像踩在云端，那么地不真实，那么地像梦境。

“恭喜。”付惜勾唇淡笑。

付惜的回答如同定心丸，宋羽乔的眉眼顿时舒展了笑意。

谢瑜在小说中是万众瞩目的角色，光是星辰山上就有不少女子对他青眼有佳，奈何他总是冷冰冰地拒人于千里之外。

原本他一直维持住高岭之花的姿态，旁人也不至于说什么，但现下，他打破惯例收了唯一一个女徒弟，难免叫许多人心生不满。

不知不觉间，宋羽乔的身边就三三两两地聚了许多与先前不一样的面孔，时不时便投来打量、比较的目光。

沉不住气的，更是直接在她身旁低声谈论。

“就这样子？”

“要我看，她连师姐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看着，倒是挺会博人同情。”

“不过收个徒而已，想那么多做什么。”

……

宋羽乔听在耳里，一个劲地低头避开那些人，下意识地伸手挽住付惜的胳膊。

付惜身子一僵，现在的她委实不知该如何回应。

忽瞥见王佰胜还站在那处，付惜拉着宋羽乔，神情淡淡地走到那些人面前，道：“借过。”

人群勉强分出一条道，付惜快步向王佰胜走去，护花使者，还是交由他来做。

诚如书中所写，王佰胜见到宋羽乔时，目光如同粘了胶般直黏在宋羽乔身上，语气也热切地不行。而后更是为了宋羽乔舌斗同门师姐妹不知多少回合。

……

招新大会结束后，付惜跟着谢泠回泠水院。

泠水院位于泠水峰峰顶，需由一条青石阶构成的山间小路攀登而上。

付惜一路拾阶而上，额前早已沁出一层薄汗，走在前方的谢泠却仍是步履稳健，气定神闲。

付惜心中微慨，但脚步不敢放松丝毫。

时值暮商，天清气爽，暖阳和煦。

山中的树叶或经霜红，或染金黄，秋风拂过，纷纷扬扬地飘落，似落了一场盛大的蝶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