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把利息还上了！你们不应该来找我的！”男人竟然理直气壮了起来，“你们老大就这么教你们的吗？六街帮还想不想做生意了！”

好家伙，这人还找六街帮借高利贷。

V用空着的那只手拍了拍男人的脸颊，带着几分羞辱的意味，她的话里带着几分笑意，“别回忆那么远的，好好想想最近得罪了谁。”

“谁？谁啊？”

男人的表情是不安中夹杂着疑惑。

“别跟他废话了，V。”

杰克只是干脆利落地射穿了他另一个膝盖。

“好吧，”V把枪口移开，同样利落地开枪射击，子弹擦过男人的颈侧留下一条缓慢渗出血液的伤口，“神父让我们向你问好。”

V彬彬有礼的点头向瘫倒在地上的男人致意。

待走出小巷，V才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起来，她转过身，面朝着杰克，用手比划了个射击的动作。

“哇喔，我刚刚是不是很有气势，这台词太像是电影了，”女孩的眼睛亮晶晶的，显露出鲜活的孩子气，“代神父向你问好，哈哈太像是经典黑帮了。”

“哈哈哈哈非常有气势！”

杰克竖起了大拇指，任由小姑娘搂着他的腰在后座上叽叽喳喳个不停。和小姑娘过于生人勿近的气场不同，V其实是个话很多的人，只要杰克和她搭话，她就像是有永远都说不完的话似的。

不过杰克还挺爱听的。

V和杰克见过的大多数的人都不一样，她的话里总是这小事儿，但是这些平常的小事儿却在她话里变得格外鲜活，像是踩雷的餐厅，好吃的能量棒，从角落里冒出的流浪猫，街角长出的不知名的野花……

杰克喜欢听V和他分享生活。

杰克把车停在了城郊，天色已经变成浓郁的深蓝色了，从天边一点一点涌上来，像是海浪，当然，这不是杰克想出来的，这是小姑娘坐在围栏边一边儿晃着腿一边儿望着天说出来的。

城外的空气要比城里好上很多，最起码天上能看到星星。

“我好像还没怎么看到过星星呢。”小姑娘说。

杰克选的位置也很好，坐在围栏上可以看到一整片的夜之城，灯火通明，巨大的虚拟投影直通云霄，上面是利兹，杰克不太了解她，但是V好像还挺喜欢的，最起码他有看到她的手机屏保是她的写真。

他从储物箱里拿出了两罐啤酒，已经不太凉了，但是有总比没有强。

他回身才发现V安静地坐在那里，眺望着城市，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情绪。他把只带有一丝凉意的啤酒贴到女孩的脸颊上，试图唤回她的注意力。

“想什么呢妹子。”

他拉开拉环，坐到女孩的身边，用余光偷偷瞄着女孩轮廓分明的侧脸。

“…啊，”女孩只是眨了眨眼，又很快带上了笑意，只不过话里犹带着几分不知从何而来的感慨，“我只是，突然发现这座城市，好像还挺漂亮的？”

她的话里带着点儿自己都不确定的疑惑。

杰克拍了拍她的肩，“这叫什么话，夜之城本来就很漂亮。”

他也望向那座远远的城，灯火通明，彻夜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