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的两个人保持着正襟危坐的姿势,气氛有些尴尬。当然,可能只是她觉得。盛南枳心中一边尴尬,一边思索着步韵的病情。
“将军,采月居到了。”慕慎渊还未答话就被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打断,“呦呦呦,我说呢,推了我的宴会是为了什么,原来是约了另一位娇俏的美人儿。”“夏公子,您怎么也在这儿?”余礼音调里带着惊喜。蹲在马车上的夏公子惊异地看着他,“怎么,我不能来?”余礼这开心的情绪都要从内而外溢出来了,“哪有哪有。”
夏柏这调侃的声音就算离了八丈远慕慎渊都能听清楚。与其说是他对不想多做评价,不如说他早已习以为常。反正余礼会和他一唱一和,都不用他招待。“走吧。”他掀起帘子示意。盛南枳点点头,先一步下车。
不得不说,她的好奇心又被勾起来了,这次真的不怪她,怪就怪在她实在是分不清此人是男是女。盛南枳下车转了一圈都没瞧见人影,正疑惑,突然感觉有人用什么东西砸她,盛南枳一手抓住那个圆圆的东西,低头一看,龙眼?再抬头,她仿佛看见了一只狐狸坐在马车上。
狐狸坐在马车上?
“谁是狐狸呐?”妖媚的声音都要把人叫酥了,盛南枳看见那人从马车上翩然落下,一张充满异域风情的脸出现在她面前,手执纸扇轻挑她的下巴。盛南枳看向他的狐狸眼,那是一双勾人心魂的眼睛,简直要把人溺死在这温柔乡里。他的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盛南枳只感觉被人往后拽,噔噔噔地往后退。“他不正经,别和他离得太近。”慕慎渊拎着她离夏柏有好几米远。夏柏低头用纸扇轻掩勾起的唇角,“这倒也不必。”一边说一边行礼,“在下夏柏,只是澄樾将军府上一个平平无奇的门客罢了。”
鬼嘞,平平无奇用在你身上可真是委屈它。余礼偷偷腹诽。
“那…你…是男是女?”盛南枳把头伸过去偷偷问。“咳…咳咳……”夏柏无奈地笑:“在下乃是男子。”“啊~~~~”回答他的是无比惋惜的调调,“算啦,不论你是男是女,反正都这么好看。”盛南枳那幅颜狗的的模样逗笑了夏柏,“你从哪里找到这么一个活宝的,嘴巴还挺甜。”慕慎渊低头不语,冰碴子都要扑上去了,夏柏就好像没有察觉到似的,同盛南枳聊的欢快。
余礼此刻内心是崩溃的,他现在一点也不激动了。夏大人是看不出来这边两位才是官配吗?聊的那么开心干嘛,最后遭殃的还不是他!他一直被自家将军大人盯着,实在是受不了。“夏公子,盛小姐,是不是该吃饭了?在这门口说话有点……”余礼小心翼翼地插话。
“也对,进去聊。”二人不约而同地点头,“我们进去聊吧,你再和我说说那些个趣事。”慕慎渊淡淡地回头看向余副将。余礼把自己缩在角落,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显眼。现在这世道,做副将都这么难了吗?他不理解!
等着三人都进去了,余礼才默默地跟在后面。一抬头就是慕将军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心惊肉跳,赶快低头闷声往前走。
四人选了一个包间,依次坐下。小二兴致勃勃地走过来,差点被扑面而来的寒气给冻死。定睛一看,“将军大人!”他忙不迭地就要跪下,却被余礼拉住。“将军大人,您是我的英雄啊!我特别崇拜您……”虽然回京的时候他也是受到了无数人的跪拜,流程早已烂熟于心,但这种私下里的行为,他还不是很习惯。慕慎渊扯动嘴角,看起来手足无措。
盛南枳想着帮他缓解气氛,就把话题转移到了步韵身上。“你们采月居距离落华楼也不是很远,你知道步韵的事吗?”小二一听,这他熟,表现的机会到了。他拉了一把凳子坐下,摆出一种说书先生的姿态来。“步韵原来是落华楼的主人,而现在的司落司小姐是她捡回来的,步韵一心想把司小姐当作接班人培养,而她也成功退下。”
接着,他故作神秘,“你们猜,步韵为什么要退居?”他看没人应和,挠挠头,也不怕冷场,“因为,一个神秘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