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雾气还没有散干净。
闻檀坐在洗手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前不知道自己那雾气熏的,还是眼睛里渗出来的。
詹雩前离得她近些,只是她看不出那眼睛里有什么,只觉得那视线逼人,迫得她呼吸一紧。
须臾,詹雩前才开口:“别犯傻。”
模棱两可,却又能搅得人心里能无端掀起狂风大浪的三个字。
闻檀冷笑一声,晃了晃身子,勾着詹雩前的下巴,凑了上去。
离得近了,她身上的酒气还没散,频频惹得詹雩前蹙眉头,叫她心生不悦,“装什么?你刚才不也和别的女人喝酒寻开心?”
詹雩前嘴角上隐隐浮了些笑意,不动声色地勾得闻檀的心发痒。
詹雩前听她挤兑自己,也不恼,只是她嘴里的酒气实在是不好闻,还留着些方才呕吐的污秽味道,刻意向后退了退。
闻檀见他那么嫌弃,偏是要与他作对一样,硬是掰正了他的脸,撅起嘴往他脸前凑,“亲我!”
像詹雩前这样身份高贵的人,整个浮城都找不到第二个。
可像闻檀这样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的人,整个浮城自然也是找不到第二个的。
詹雩前看着脸前这张因为喝了酒被熏得发红的脸,眉头一直没舒散开来,“你确定非要这样?”
闻檀勾着他的脖子,也没够给他再向后躲的机会,闭着眼睛,撅起嘴,像个孩子讨赏一样。
如果是清醒时,闻檀才没有什么胆量,也不敢跟他这么放肆,除了听话就是照做。
当然,除了在床上。
毕竟,她才是‘寄人篱下’的那一个。
只不过,她现在这喝醉酒撒酒疯的模样却是不叫人喜。
两人凑得那么近了,呼吸可闻。
只有闻檀醉得不成样子,詹雩前的眼里尚还清醒着,仍不为所动。
得亏是詹雩前给她还留着几分耐性,没有把她摁到花洒底下再去冲凉水。
詹雩前轻拍了拍她的脸,“乖一点,嗯?”
微微上挑的尾音,在闻檀听来却透着诱惑,她歪着头看着詹雩前,似有些无辜,“我一直都很乖。”
对于詹雩前的指摘,她还想要辩驳,“你知道,我一直都很乖的。”
詹雩前顺着她的话,点头,“嗯,我知道。”
不知怎么,两人之间的画风就变了。
她醉得人事不知。
可在詹雩前想要把她从洗手台上抱下来时,她又在他怀里挣扎不休。
心里还是觉得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