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他床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是蓝苡柔。
“我想不想得到跟你有什么关系?”
闻檀知道她心中不快,现在出现在这里,老太太四处找她的事情也有说得通了。
蓝苡柔蹲下身去,摘了护着手的皮手套,修长的指甲抠着她的下巴,手上用力也丝毫不给闻檀闪躲的机会。
“你不要以为他护着你,你就能全身而退,我要搞你,谁都护不住你。”
蓝苡柔的指甲扣得她生疼,闻檀就是不想看她好过,故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我笑你自作多情,你连他那张床都没有上过,所以气急败坏,是不是?只能在网上口嗨两句泄愤?”
只这一句话就把蓝苡柔气得浑身发抖,闻檀说的没错,别说上詹雩前那张床了,就连詹雩前的停著,她也一次都没有去过。
她是嫉妒,她嫉妒得抓狂了!
“你!”蓝苡柔扬手便要打,闻檀也没躲,她就是要看着蓝苡柔为了心爱的男人失去理智,她才好揪出她的错。
闻檀向后看了一眼,‘善意’的提醒:“要是想打就赶紧,要是让老太太看到你动手可就不好了。”
蓝苡柔回头,就看到老太太站在窗户后面,章叔在那等着,也不想再和闻檀纠缠,把抬起的手收回,捏着她下巴的那只手逐渐用力,咬牙切齿,“我看你得意到什么时候!”
章叔看出两人之间的异样,不动声色地站在合适的距离,毕恭毕敬的,道:“蓝小姐,老夫人请你进去。”
蓝苡柔妒恨的那张脸随即又换上另一张面皮,冲着来人笑意盈盈地打招呼:“章叔早。”
闻檀重新跪好,看着蓝苡柔背影,眼神一沉,蓝家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约是又跪了半个小时,老太太看完手里的早报才从书房出来,章叔一直盯着院子,看着闻檀那副瘦弱身子也心疼,见老太太出来了,就去找老太太求情,“外头天冷,也跪得差不多了,老夫人不如把人叫进来问问话?”
老太太看了眼,没再说别的,算是默许了。
章叔把蓝苡柔迎进来以后,就去把闻檀给扶了起来。
章叔知道她腿脚麻了,一直扶着她等她站稳,才提醒道:“等会机灵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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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坐在实木椅上,摆弄着手里的花草,又让章叔给蓝苡柔沏了杯热茶,热络地跟蓝苡柔话家常。
詹家和蓝家两家是世交,已故去的詹老爷子和蓝家老爷子是战友,两家自然就成了世交,詹老太太一直想要亲上加亲。
可若不是蓝苡柔来找她哭,她还不知道早已经被詹雩前送走的闻檀又回来了的事。
等闻檀进去,老太太的眼也没抬一下。
蓝苡柔坐着,她站着。
詹老爷子还在时,恨铁不成钢,对詹雩前一直瞧不上眼。
因是军人出身,本想着詹雩前的父亲也会像他那样去当个兵,可偏偏商父做起了生意,对行商之人身上那股子铜臭味一直不齿,自然也就瞧不上詹雩前在商界干的那些事,跟詹雩前素来也不亲厚。
若不是詹老太太从中调和着,只怕詹雩前一年也不回来老宅一次。
“这是十一的未婚妻。”
十一是詹雩前的乳名,因为生在农历十一月,老太太打小就这么叫他。
没有任何铺垫的,老太太说了这么一句。
闻檀就站在那儿,也不答话,只是蓝苡柔听了倒是一脸的娇羞,顺着老太太的话,改口叫了声‘祖母’。
老太太抿了口茶,终于肯正眼看了一眼闻檀,叫章叔给她搬了把椅子坐下,离他们远远的。
“你知道我向来不喜欢你,当初十一把你带回来我就是不同意的,几次三番送你走,都被他暗里接了回来,这就不说了,可他到底是詹家儿孙,你有什么理由拦着他不让他结婚啊?”
闻檀的眼皮动了动,她可从没有说过不让詹雩前结婚这样的话。
再说,詹雩前的婚事何时轮得到她置喙了?
看来,老太太还没有搞清楚这症结在哪。
还没等闻檀回应,老太太接着开口,“我还以为你是个听话的,十一想留着你我也没多说,现在看来你是真的被他惯坏了,他想娶哪个女人,什么时候成你说了算了?”
在闻檀的认知里,这是詹老太太跟她说过的最多的话了。
老太太心里有气,一直觉得当年老爷子去世跟闻檀脱不了干系,如果不是蓝苡柔哭求,今日她是连人也不愿意见的。
只是现在见到人了,老太太的伤心事就涌上来了,手里的拐杖一下下地敲在地面上,敲得闻檀心头一颤。
闻檀在那做着听训话,在她看来老太太也没有半分听她解释的意思,索性她直接闭嘴。
詹老太太心中早有揣测,忍不住逼问道:“难道你还妄想进我詹家的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