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连忙扔下手中的东西慌忙上前查看。
童瑶苍白的躺在了黑色浴缸内,墨发蜿蜒,水将她的衣角轻轻飘起,一副俨然无声息的样子。
“啊,太太!快来人呐!”
正要回房间的薄慕言脚步一顿,拧着眉回头,就见管家急忙上前。
“薄先生,不好了,太太在浴室里溺水晕死过去了!”
薄慕言丝毫不以为意,转身就要离去,“不用管她,一会她就‘活’过来了。”
“薄先生,你要不要去看看,太太的情况确实不太好。”
薄慕言见管家一脸郑重,便敛起神色,大步向浴室走去。
此时浴室内已经乱成一团,轮流着为童瑶做着心肺复苏,见薄慕言过来,佣人们纷纷后退,为来者让出了一条通路。
“薄先生。”
薄慕言低头看着躺在地上毫无生机的女人。
黑发凌乱的散在地上,衣服已经湿透,正紧紧贴在她的身上,精致的小脸此刻却惨白如纸,如同被主人遗忘在角落里的玩具一般。
他的心中蓦然一紧,心脏突然狂跳起来。
“都愣着干什么,备车!”
薄慕言那双阴冷的眸子如同嗜血一般可怕。
此刻也顾不得外衣是否会被沾湿,他上前一步屈身将她抱起,大步走向门外。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死,他要救活她!
“童瑶,你的命现在是我的,在我没同意你死之前,你给我好好活着赎罪!”
车稳稳停在康安医院前,医护人员早已备好在门口候着,童瑶很快就被拉进了急救室。
顾晏礼刚从别的手术台上下来,听说薄慕言来了,立马前去找他。
“老薄。”顾晏礼一身白衣大褂,挺拔端正,远远冲着那抹颀长身形招了招手。
“刚刚特地去看了眼你女人,挺漂亮的!”
薄慕言脸色依旧不是那么好看,“没死就行。”
“去我办公室坐会?”顾晏礼主动邀请,“检查结果下来了。”
薄慕言淡淡嗯了一声,最后扫了一眼急救室的大门,便转身离开。
顾晏礼的办公室收拾的很整洁,开门的瞬间还能闻到四周萦绕着的淡淡木质香。
薄慕言姿态随意的坐在沙发上,接过顾晏礼递过来的报告单。
直接看向最下的检查结果。
输精管梗阻。
顾晏礼端着一杯咖啡,悠闲地靠在办公桌上,“你有长期吃了什么药,或是食物?”
薄慕言垂眸沉思。
他的头痛症自父亲去世后便严重了,有时严重到连做到正常生活都困难。
顾晏礼说是这心理性疼痛,只能开些止痛药缓解,并不能达到根本。
这件事情不知道怎么让纪云知道了,特地给他请了知名老中医开了方子,让他每天坚持服用。
服用了一段时间的药,头疼的症状明显缓解了许多。
最近倒是很久没在犯了,他正考虑着停药。
看着薄慕言的脸阴沉的可怕,顾晏礼又笑着补充道,“不过你别怕,这个病好治。”
……
VIP病房区,漆黑的夜衬得医院走廊阴森恐怖,四下寂寥,隐隐传来病房内机器运转的滴滴声。
皮鞋踩在地上的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病房前,停留数秒后,鬼魅一般的推门而进。
童瑶正安静的躺在病床上,面色也恢复了一些红润,睫毛卷又翘。
若是忽略掉她手上正打着的吊瓶,她几乎与常人无异。
“真是小瞧你了,童瑶,只可惜,你现在还死不了。”
薄慕言的身影笼罩下来,单手撑在童瑶身侧,另一只手轻轻替她挽起耳侧的头发。
眼底却尽是汹涌的冷意。
他又悄无声息的消失在黑暗里。
翌日一早,明晃晃的阳光照进病房,护士拿着吊瓶进入,径直走到一侧处理着手中的针管。
“童小姐,今天打完吊瓶就可以出院了……咦,童小姐,你人呢?”
护士环顾一周,病房里空无一人,床上凌乱的床单显示着这里刚刚还在住着人。
童瑶凌晨就醒过来了。
她醒来的时候,周身空无一人,门口也没有看守的保镖,这正合她意。
昨天掐着时间,赶在佣人回来之前刻意让自己溺水,目的就是创造出逃的机会。
否则,以她的能力,她就算是插上翅膀也逃不出戒备森严的璟豪苑。
她又一直强撑着,不敢睡去,直到趁着护士们换班的间隙,偷偷溜了出来。
逃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另一家医院。
她打算看看妈妈怎么样了,这三年来,也不知道妈妈有没有苏醒。
童瑶一路抄着小道,小心翼翼的垂头快走,最终在一家医院面前停下。
清晨的住院区清清冷冷,童瑶循着记忆中的位置找到了童母,章敬柔所在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