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筋断了以这个社会的医术,意味着以后很可能无法行走,变成个残废。
陈晓想说“不用担心,可以恢复”,但是想到小郡主来找方育,是想让他回西凌带兵打仗。于是没说可以恢复。
“他什么时候能醒?”小郡主问。
“嗯,可能,晚上吧。”陈晓随口编了个时间。
“能让我为他包扎伤口吗?以前他受伤时我也帮他包扎过。”小郡主语气中带着恳求。
陈晓想想,点头同意:“先用碘酒给伤口消毒,那是金疮药,那是纱布、绷带。”
陈晓不想在这种事情上与小郡主争抢,何况真的方育是站着的那个,椅子上的只是副躯体。
太孙问“赵饭”:“方育是如何伤的?”
赵饭道:“冯县尉以梁大夫的名义,将方育约到回春堂,在书房里埋伏弓弩手,趁其不备偷袭。”
太孙上下瞄了“赵饭”一眼,嘴角略带讥讽,说道:“既然能射中脚,就能射中其他部位,为何偏偏只是射脚?”
赵饭道:“刘参将要活的方育。”
“为何?”
“为了证明太孙殿下与西凌勾结。”
这事看起来矛盾,冯县尉对衙门的人说,太孙被方育挟持,他们抓方育是为了解救太孙;而刘参将抓捕方育,却是为了证明太孙与西凌勾结。
看似矛盾,实则并不矛盾。冯县尉对衙役所说,只是不想有人从中帮助方育,顺便为公主洗白。而刘参将留方育活口,则是要带到皇帝面前,成为太孙的罪证。
当然,普通士兵赵饭并不知晓那么多,只是方育从他们接到的命令,猜想到他们的目的。
“呵,勾结!”太孙轻笑。一个小国,屁大点土地、没多少资源、穷得叮当响的皇室,争权夺利也不遑多让。
老皇帝在对待夏国、西凌的态度上保持中立,原主太孙与皇帝的态度一致。假如这时候给太孙扣上个勾结某国的罪名,对太孙来说罪不至死,但能剥夺他的太孙之位。
正在为方育包扎的小郡主,抬头道:“与西凌交好难道是罪吗?南越皇帝不也与我们交好!”
如果不是友好交往,南越皇宫内务府就不会与来自西凌的盛通号,合伙建立“盛安号”。
太孙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不在意宁王势利在皇帝面前造了多少谣、给太孙安了多少罪名,他又不是真的太孙,难道留下来继承皇位不成。
他只是想与陈晓安安静静,让她回忆起母亲容貌,然后去找天道、父亲“讲理去”。
这时赛沐从外面进来禀报。
“太孙殿下,郡主,属下已命李掌柜增加马车,明日辰时一同出发。”
前会陈晓、方育进空间,太孙与小郡主打发走靖州军。太孙让小郡主命人再准备两辆马车,这个车队原本是送德王妃进京,但是现在的情况,太孙觉得自己也走吧,留在这里只会与靖州军纠缠。
“不一起出发,”太孙道:“让德王妃走他们的,你们也走你们的。我与方育、陈氏三人一起走。”
“怎么行!”小郡主立即反对:“阿育哥现在还在昏迷,殿下身上有伤、又不会武功,没人保护怎么行!”
“赵饭”站出来道:“我来保护。”
小郡主摇头:“不行。要不让阿育跟我们一起走,让罗青、赵饭、还有飞骑卫保护太孙殿下。”
太孙越听越乱,他本意是想支开其他人,只与陈晓、方育在一起。但是小郡主这么安排、那么安排,他身边总是会有其他人。
“罢了!先休息,容我想想该如何分配队伍。”
太孙终止了小郡主的瞎安排,他已经想到如何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