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44章 纨绔里的好东西(2 / 2)燕辞归首页

“买家姓江?”喻诚安皱眉,“那太监姓江?他跟谁来的?主子是谁?”

管事一时理不顺,又叫了几人来一道回忆。

“那是个公公?小的没有看出来。”

“你连这个眼力都没有?小的看出来了。”

“晋王爷?晋小王爷?他们不是元帅府的客人,一次都没有来过。”

“那人总共来过两三回,拿的是留亲王府的腰牌,老王爷早几年常来,偏枯了就来不了了。”

“对,江先生好像是挑些蛐蛐什么的,送去庄子上给王爷消遣。”

“除了跟您买蛐蛐,他还买过一对花瓶。”

“虽没有贵人引路,但老王爷原是贵客,那人又是公公,这厢自不会拒之门外。”

除此之外,他们就很难再回想起来了。

从元帅府出来,徐简少不得再去留亲王府拜访。

“我就不跟着去了,”喻诚安说着,“甭管有用没用,好歹给了你一个方向,你建功立业千万别忘了兄弟,不求你提拔,只求你在我祖父面前说说好话。”

徐简哼笑道:“说什么?让他老人家给你说门好亲?”

喻诚安敬谢不敏。

直忙到天暗下来,徐简进宫复命。

“留亲王府中暂无收获,”他道,“老王爷偏枯严重,臣只问了个安就退出来了,后来问了小王爷几句,他说不清楚李渡身边的内侍为何会用他们留亲王府的腰牌。”

圣上微微颔首,偏过头与曹公公交代几句。

正如曹公公当初想查英国公府就得拉上徐简,徐简想问话留亲王府就得有曹公公出面。

留亲王是圣上的皇叔,徐简怎么好去硬碰硬?

搬救兵才是正途。

徐简又道:“传言中那元帅府背靠德荣长公主,长公主否了,是与不是……”

“朕会问问德荣。”圣上神色并不好看。

作为先帝最宠爱的女儿,德荣长公主资产丰厚。

德荣不可能缺银钱,当然赚银钱也不是不行,但元帅府那种生意,损的都是世家子弟。

从御前退下,徐简往慈宁宫走。

林云嫣下午就进宫了,此时正在静心堂里。

晋王妃气色不好,心事重重的。

“太医来给李嵘殿下请脉,观王妃气色不好,回去后就禀报皇太后了,”林云嫣道,“娘娘很是关心。”

“郡主先前提过后,我一直看着嵘儿,恕我直言,我没有看出来什么端倪,”晋王妃心事重,声音都哑了,“我盼着他千万莫要糊涂,又怕自己草木皆兵。

我怕自己看走了眼、错失了娘娘的拂照,又怕我一惊一乍地怀疑反而伤了嵘儿的心。

郡主,我心里太难受了。”

林云嫣微微颔首。

她知此事难,只是若连晋王妃都看不明白李嵘,他们其他人就更难了。

晋王妃一肚子的话,憋不住,絮絮说了不少。

对侧窗户内,李嵘依旧趴在床下,面无表情地看着。

对面的窗开着,但他看不到晋王妃与林云嫣,更不清楚她们在说什么。

他只晓得,这两天母妃的情绪很不对劲。

悲伤、焦虑、急切又纠结,写满了母妃的脸。

李嵘不是不想问,可他们母子只能隔着窗户远远说话,日常请安并不妨碍,但说私密事情就别想了,再者,母妃显然不愿意说出来。

他暗暗猜过,十之八九,郡主是想知道父王的行踪。

可逼问母妃做什么呢?

母妃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外头又传来脚步声,李嵘转头看过去,看清来人身份,他主动问候道:“辅国公。”

“殿下,”徐简行了一礼,“我来接郡主。”

李嵘指了指对侧:“郡主正与母妃说话。”

“不着急,”徐简往窗这儿走了几步,站在廊下道,“正好也有事想问问殿下。”

李嵘颔首,表示自己很配合。

徐简便道:“那成喜与王节,殿下说没有在庄子里见过他们,那在其他地方可曾见过?”

“我记忆之中,不曾见过。”李嵘道。

这厢动静自然传到了那厢。

林云嫣已经出来了,晋王妃送到了门边。

李嵘眼睛倏地亮了,灿然笑着唤道:“母妃!”

晋王妃不住颔首回应他。

徐简的视线在这对母子之间看了看,与李嵘道:“殿下与王妃隔着这么远,很不方便吧?”

“是不太方便,”李嵘抿了抿唇,“不过我明白的,能在一处院落里住着,能隔着院子与母妃问安,已经是圣上与皇太后开恩了,我很知足。”

“殿下深明大义,”徐简笑了笑,“我也想早日寻到晋王,一切尘埃落定后,殿下与您母妃也就不用这样了。”

李嵘低低应了声。

“说起来,我今日遇着保安侯府的喻诚安,”徐简另起话题,语气倒还是与先前一般轻松,“他与我提起来,说有回见着殿下玩蛐蛐,又说殿下如今在此处休养、也没个玩意儿,殿下若有兴趣,他给您送只蛐蛐来消遣。”

李嵘一怔。

徐简又道:“一只蛐蛐而已,想来皇太后会答应的。”

李嵘却摇了摇头:“玩蛐蛐是两年多前,后来就不玩了,又哪里好意思为了只蛐蛐去求皇太后恩典。”

林云嫣听了几句,笑道:“我观王妃那屋里也没有什么书籍,想来殿下这边也没有,之后若需要什么,只管与看顾的开口。”

李嵘应下,道了谢。

他目送徐简与林云嫣离开。

一道灼灼视线落在他身上,李嵘顺着看过去,又对晋王妃笑了笑。

“您别担心,”他道,“辅国公还问我要不要玩蛐蛐,您看,我都能玩蛐蛐了,肯定没事的。”

晋王妃忙道:“没事的,都会没事的。”

一定要没事。

等晋王妃转身回殿内,李嵘脸上的笑容淡了。

他没有再趴在窗沿,直直倒在了榻子上,看着屋梁出神。

蛐蛐?

怎么会说起蛐蛐来呢?

那只蛐蛐是谁给他的来着?

成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