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喜同喜!”
林谦也都一一拱手回礼。
“林兄当真是大才,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又是天道文章,这解元,当真是实至名归,当浮一大白!”
怀宜修手中提着酒壶,一旁也早有人递过酒杯给林谦。
“我看未必吧。”
就在怀宜修给林谦斟酒时,一道声音突兀响起,顿时吸引了所有目光。
这是一位身着青色儒衫的青年,此时他正坐在靠窗的位置,自斟自酌,脸露不屑,刚才他也是唯一一个没有与林谦道喜的人。
怀宜修脸色一沉,厉声质问到,“你什么意思?林兄写出了天道文章,异象七重,不要说长沙府,就是整个大乾,也无人可比,这解元之名,还有什么疑问吗?”
“不提也罢!”
那人唏嘘长叹一声,再次痛饮一杯,似是心中有万般委屈,却又不好说出来。
“哼!”
怀宜修冷哼一声,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不提也罢?”
“你这般无凭无据的污人清白,即便林兄不与你计较,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今日你若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们便到府衙去说个明白!”
在大乾,造读书人的谣可是重罪,就以眼前这位新晋举人来说,若是证实是造谣,轻则剥夺举人身份,终生不得再次参加科举,重则下狱审问,流放边陲。
“没错,你怎么能这般血口喷人?”
“天道文章都做出来了,天道都认可了,伱不认可?”
其他学子同样愤愤出言。
自古文无第一,林谦的成就他们不嫉妒是不可能的,可当这种差距过大时,即便是嫉妒中,也不免带有几分敬佩,他们出言,未尝没有讨好林谦的意思,却也是有感而发。
“既然你们如此咄咄逼人,那就别怪我不给你们留面子了!”
那青年也怒而起身,瞪视着林谦等人,大有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热血感。
“那你倒是说,哪里有问题了?若是说不出来,就跟我们去见官吧!”
“有理,见官见官,读书人的名声不容污蔑!”
“那么我问诸位一句,这天道文章,你们见过吗?”
青年不退反进,一个人顶着三十五双目光的注视,步步前行,一双眼神扫视众人,竟然以一人之势,压得众人无言以对。
“能被天道认可的文章,看不看,有什么区别呢?”
最终还是怀宜修站了出来,一时间又是引起其他学子一阵附和。
“呵!天道认可?”
青年冷笑,“大家可别忘了,他的师爷是王篆,六品德行境儒者!”
“这异象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未可知呢!”
“这解元的名头是不是实至名归,也未可知!”
怀宜修同样冷笑,“笑话!这么多人亲眼见证,还能作假?”
“若不是假的,林公子可敢当众为大家宣读天道文章的内容,让大家来评评理,这文章,究竟有几分成色?”
这是那青年第一次看向林谦,这样坦然的眼神,让林谦大受震撼,这演技,在前世应该是能拿奥斯卡的。
“这有何难,林兄,今日鹿鸣宴正缺佳作助兴,就让大家见识见识天道文章的风采又如何?”
怀宜修看向林谦,满脸义愤,一副为林谦打抱不平的样子,“也正好让这嫉妒心旺盛的家伙闭嘴!”
“理应如此,理应如此!”
一群人再次附和起来,天道文章,谁不想一睹为快呢。
林谦似笑非笑的看向怀宜修,他明白了,对方这是要搞事情啊!
至于其他人,里面或许有怀宜修的托,也或许真的只是被情绪携裹,没带脑子一时义愤吧。
果然,宴无好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