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一万大军的整步行军声响彻旷野,这已是公孙瓒一部大张旗鼓进入辽西郡北地的第二日,入目处尽是苍凉的原野,令人心中不由得倍感寥落。
而带头而行的公孙瓒越走心里越担忧。
整整两日了,乌桓方面还没有派兵拦截,探马回禀柳城方向也没有什么大的动作,这让他分外忧心……
“师尊,是不是哪里出了纰漏?为何那些乌桓蛮子毫无动静?”公孙瓒稍稍紧了紧缰绳后,扭头看向卢植。
卢植也是眉头紧皱,眼中思索之意甚浓,下意识的捏了捏手中马鞭后,身躯猛然一震,有些昏黄的双目中流露出浓浓的自责和……
惊恐!
自家师尊从来都是智珠在握,宁定无比,骤然冒出这番表情,让公孙瓒倒吸了一口凉气,赶忙问道:
“师尊,您想到什么了是不是?!”
“是我之过!是我之过!我害了续儿和子龙德谋他们!”卢植自责不已,握住拳头狠狠的砸在马鞍,颤声道:
“伯珪啊,为师百密一疏啊!咱们这一路没有成建制的骑军啊!乌桓安能不生疑心?!”
公孙瓒也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几乎急的五内俱焚!
他不知道公孙续一路是否已经被乌桓看破了行藏,是否正茫然无知的一头扎进了乌桓人设下的口袋阵!
是否正在血战待援?!
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柄折断的血槊,双目猛然紧闭!
易位而处,乌桓人就是再蠢,也会选择先吃掉那孤立无援的三千骑兵,再选择回过头来攻击自己这全是步卒的一路!
纵然子龙,德谋骁勇,纵然还有三千白马义从,可这三千白马义从比之当日那三百人,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三千新军对四万乌桓战骑!
公孙瓒越想越慌,猛然大吼道:
“全军听令!加速行军!!!”爆裂的吼声响彻,顺风传出数里,公孙瓒更是当先猛抽马股,一众军将有些不明就里,但下意识的发足狂奔起来!
卢植则有些失魂落魄的驻马原地,眼中满是自责……
他自负统军一生,审慎无比,却不曾想今日竟百密一疏,而这一疏,令他几乎抓狂!
续儿啊,你可万万不能有事,否则老夫回去,如何向玥儿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