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

苏启：“不然呢，你知道？”

“我知道。”小姨淡淡说道：“是那只猴子的。”

“？”

苏启忍住骂人的冲动：“你知道你还问我？”

但不等小姨说话，苏启突然意识到什么，瞪大眼睛：“猴子？”

小姨点点头：“就是他。”

“他不是被执法局逮走了么？还留着干嘛，扔了吧。”苏启接过暗黄色毛发，说着就要到门口丢掉。

小姨忽然摇了摇头，说：“不好说，这上面的生命力很旺盛，说明宿主还很健康，而且……我感到精神力的波动。”

苏启停下脚步，回过身：“小姨，能说些我听懂的吗？”

小姨思索两秒，说道：“我想想，喔，你可以理解成……监控摄像头。”

苏启愣住了，看了看这撮黄毛：“他……监视我？”

“不完全是，精神力的外放，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消耗，我也不例外，用途有很多种，但不管怎么样，精神体会将感触到的一切反馈给本体，这倒是真的。”小姨说道。

“所以我们现在的对话，他都能听到？”

小姨捏着暗黄色毛发，来到柜台前，边走边说：“低等生物永远无法窃听高纬度生命，任何位面都是。”

懂了。

意思就是只要小姨在这里，那只猴子就是“低等生物”。

苏启不由嘴角抽了抽，这只怪物让整个执法局焦头烂额，甚至还在早上不惜开启“呼叫灯塔”。

结果到了这里，就成了低等生物？

“这是要干嘛？”苏启看着小姨，将这撮毛发丢进了青铜鼎。

小姨头也不回，说道：“你不好奇他为什么，要把精神力留下来吗？”

接着，只见小姨目光微凝，一如刚才那样注视着青铜鼎。

“魔律，追溯！”

就在她冰冷声音响起的刹那，一声凄厉的动物尖叫声，蓦然回荡在整间铺子里。

瞬间，一团浓厚的黑雾，在青铜鼎内席卷出来！

苏启内心仿佛被一只大手揪住，稍有不慎就会将其捏爆，黑雾裹挟着阵阵风声，穿过耳畔时，他似乎听见了地狱般的鬼哭狼嚎，一种异样的阴森感掠上心头，远超过早上面对的那只猴子。

就在这时，黑雾又急剧收缩，趋于稳定，并在头顶呈现出一幅画面。

画面里，是一个黑漆漆的仓库，周围摆放着各种深蓝色的货箱。

地上，是成片成片的血迹，十多具尸体横七竖八倒在角落。

而在这堆尸体的前方，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身影，正孤零零地蹲在地上，他微微侧过头，露出一双猩红的眸子。

苏启看得一阵心惊，画面上的身影，正是早上的那只猴子！

他还在杀人。

他没有被逮住。

“嗝~”

就在这时，一个怪异的声音响起，头顶的黑雾突然消散。

苏启怔怔地看着小姨：“你在干嘛？”

小姨双手交叉抱头，慵懒地道：“咋了，吃饱了还不许打嗝啊。”

吃饱了……

苏启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听到一阵敲门声，在身后响起。

只见两道身影迈入古董铺子。

“冒昧打扰一下，执法局，唐虞。”

“执法局，楚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