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说着说着情绪愈发激动，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心中的愤懑依然难以消除。

见状，苏皓自然也理解了他的意思。

但他还是不想加入诡的阵营，不是他喜欢这具人类的身体，而是变成诡之后，他将彻底失去自由之身。

在之前集训的时候他就了解过，所谓诡气，其根源就是蕾薇妮雅。

不论是各种类诡，还是群山之巅，他们都是依靠诡气而存在，那么不可避免地就会受到蕾薇妮雅的控制。

虽然他们有强大的力量和悠远生命，但如果这一切都是以自由为代价的话，他仍是不为所动。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抱歉，我还是更喜欢人类身体一点。”

苏皓摊摊手，再一次拒绝了杰森。

后者眼神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遗憾地摇摇头。

“那这世上将再无你的容身之所，就像那些疯子一样，游荡在灰色国度中做着无用的挣扎，终生只是可怜的傀儡。”

苏皓闻言狐疑道：“他们？”

“一群非人非诡的怪物，以后你可能会接触到他们。”

杰森简单介绍了一句，随后话锋一转，缓道：“苏，我可以让你安全地离开，但是那个女孩你必须交出来，她是至高大人点名要的人。”

苏皓早就知道杰森还没有放下这件事，当下把面前的咖啡推了推，坚决道：“我之前说过，谁都不能带走她，特别是诡。”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们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束缚。”

见苏皓态度这么坚决，杰森眉头一竖，几乎都想有动手的念头。

可是他几经挣扎，还是缓缓放下了那些许的杀意。

“苏，有些事你不明白，我这是在救你。”

“我可以说是群山之巅中唯一一个不会杀你的人，其他存在可不会像我这样还能心平气和地跟你谈话。”

苏皓依然不为所动，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经过上次在研究所的经历，他已经知道对于玛莎这么一个特殊的诡，蕾薇妮雅很感兴趣。

如果不能通过杰森的手得到，那么也会派其他诡来抢夺。

其中的种种风险他已经能够猜想到。

但现在他和玛莎有名有实，不论是交融的灵魂还是缠绵的肉体，都让他有强烈的占有欲望。

哪怕是蕾薇妮雅也不行。

“那我就领教好了。”

苏皓缓缓起身，已经不打算再待下去了。

看着他毅然决然离开的身影，杰森那饱经沧桑的脸上浮现浓浓的无奈与叹惋。

“你生了个执拗而愚蠢的儿子。”

杰森没有回头，像是自言自语着。

但片刻后，一团黑气在他身后凝结，渐渐化成一个有着女性特征的黑袍身影。

“值得骄傲。”

黑影一直注视着苏皓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彻底消失在视野中，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给出了四个字的评价。

杰森颇有些无奈道：“你们那群蠢货为什么不自己出面，搞得我好像是给你们打工的。”

黑影拍拍他的肩膀，漠然道：“不想干？那去问问幻境与千面之王，我们又没有强迫你。”

“你！”

杰森简直都被气笑了，随后愤愤不平地坐了下来，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

“话说你不去给他扫扫路障？听说暴戾诡将可是在那个方向，那家伙最喜欢吃人肉了。”

黑影冷哼了一声，杀气森然道：“成长的过程中总得受点苦……算了，他要是敢的话，我不介意拔了他的牙。”

“同意，最好现在就去。”

“你在教我做事？”

黑影淡淡瞥了他一眼，然后重新遁入黑暗中，好像从没来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