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冬梅把刚才发生的事跟这个本家大哥说了一遍,这个本家大哥也是很气愤,冲着正在四处嚷嚷的庞大柱媳妇喝道:“别嚷嚷了,你还有脸嚷嚷,丢不丢人啊!”
大伙议论什么的都有,年轻一点儿的就说,打得好,这种不孝顺的人就该打;年老的就说,从古至今就没听说有外甥打舅舅的,这不是要反了天吗?
“外甥不打舅”早在历史就形成了一种人伦道德,从商朝延续至今,在唐朝的时候定成法律,形成五服以治罪。
从古至今,一个家族兄弟分家,一般都邀请舅舅来主持和坐镇,慢慢地也就形成了常规。在丧葬礼最为明显,父母去世的葬礼,娘家人(主要是母亲的兄弟)为,只有娘家人看棺后,才能举行盖棺出殡的礼仪。有些地方下葬时也要遵从娘家人的要求。所以,老话就说:外甥打舅——不是人;外甥打舅——情理难容。
虽然大伙对萧致远打舅舅的行为多少有些不满,但现在的社会也不是封建社会,也不会有老古董出来说些“三纲五常”的老话。
再者说,庞大柱是个什么样的人,四邻八舍住在一块几十年了,谁不清楚谁啊?庞玉儒老爷子在病床躺了又不是一天半天的,谁孝顺谁不孝顺,这周围人的眼睛盯得那是死死的。
大伙对外甥护姥姥打舅舅的行为没有过多的反面评论,见事情闹不起来了,也就三三两两地散去了。
在那位本家大哥的劝说下,萧致远给庞大柱道了歉,庞大柱理都没理,看情况这甥舅两个以后也不会再来往了。
庞二壮把老太太、庞冬梅和萧致远送回老宅子,自己也回家去了。回到姥姥家后,留在家里的楚建民、庞秋香和楚心月知道后不干了,非要再去找庞大柱论道论道,还没见过哪个当舅舅的这么不要脸的,以后这亲戚就断了。
反正过年的时候,庞大柱的两个儿子也不往二姑家去拜年,这是楚建民的心结。
凭什么每年我们都得给你拜年,而你家的孩子连最起码的礼节都不知道,你们不来姑姑家,姑姑不计较,可二姑家里有公公婆婆,这做人的礼节你家孩子不知道,难道你庞大柱也不懂吗?
这就是楚建民坚持要断亲的原因,楚心月是女孩,去不去她大舅家拜年都行,可萧致远是每年都去的啊。开始楚建民也让萧致远不要去,反正他们也没人到萧家寨去拜年,庞秋香为此还跟楚建民生气。
萧致远心里的气,随着那六个耳光都出去了,现在开始劝起楚建民和楚心月,劝完这两人,又去劝庞秋香和庞冬梅,最后,拉着老太太的胳膊,轻轻揉捏被不孝子掐青的地方。一家人待到天快黑了,萧致远才开车回家。
萧致远在大伯家吃得年夜饭,除了老二萧志刚要值班,没有回来之外,全家人都聚齐了。
大年初一,天还没有亮,萧致远就被鞭炮声给惊醒了,虽然现在各地都在严禁燃放烟花爆竹,可是千年的传承就这么被砍掉,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