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戊看着眼前面露哀痛的女人,满心的不解与疑虑:“这种事究竟有什么可怕的,王与王之间的相互算计不是常态吗?”
凉冰摇摇头:“感觉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都是算计,撑死不过难度高低,你有何可惧的?”
凉冰打量着许戊的神情,他眸中澄澈,虽不同于稚子般的单纯,但也没有任何杂意,他是认真的,发自内心的不明白也不理解。
“华渊,如若利刃高悬于头顶,而你看不到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或躲藏,在不明死期的时间里是否会感到焦躁不安?”
“会,对未来有所担忧是人之常情,但恐惧我觉得就过了吧,没必要如此。”
“华渊,你在过去毫无依靠时,对于未来有何看法?”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日践踏我尊严者,来日也必将被我斩于刀下。”
凉冰挑眉:“就不曾想过万一?”
“没有万一,我都到低谷了,再差劲的结果也不过被斩杀,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无所畏惧。”
“那若是换到现在呢?你不再是低谷,你有你的臣民。”
“那不更不用怕,我比曾经的自己更加强大,勇气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反比呢?”
“攀得越高,摔得越狠。”
“可事实就是如此,人生如逆旅,你不竭力向前便终究会被时间拍死在过去,或许在未来的一日我会战死于沙场,会溺毙于神权纷争,会倒在前往希望的路上,但我不悔。”
凉冰垂眸:“我也想如此,但我做不到你这样豁达。”
“这与豁达毫无关系,我只是希望如若有一日时空错乱,不同频道的宇宙相互碰撞,我得以重新见到过去的自己时,可以坦然且自豪的告诉他:尽管努力吧,你的未来光明璀璨。我无愧于过去那奋发向上的自己,也无愧于自己留下的每一滴泪与汗,对于自己的人生,我已不遗余力,剩下的便都是天意。”
凉冰笑了:“我以为你从不信命呢,原来你也会信服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啊。”
许戊无奈的弯了弯嘴角:“我没办法不信,也无力去更改,就如你和凯莎的极端真的是耗尽了我所有的耐心与期望。”
“凯莎不肯让步。”
“你又何曾想过为她让步?”
“我想过!但她直接封锁了我所有学说,直言否定我的研究成果,我不服!”
许戊的眸子清楚的倒映着凉冰愤怒的表情,他只觉得无力与烦躁,这俩小犊子极端就极端呗,非拓麻扯他下水干什么吗?他的小日子过得正舒服呢。
许戊眸子一转,望向虚拟投影出来的凯莎,淡淡的询问道:“凯莎,你愿意给凉冰再一次的机会吗?”
凯莎刚欲从心的回答就收到若宁急促的提醒:女王,不要再继续刺激许戊了,他马上就要炸了!
凯莎:我知道他在生气,但在凉冰的问题上我不会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