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尚早,街上逛夜市的人熙熙攘攘、络绎不绝。吴风和小翠穿街绕巷,朝皇宫方向走去。二人来到皇宫附近,等一排巡逻的护城侍卫过去,便到了皇宫东墙外的街道上。
皇宫周周的街道上没有生意门面,不许闲人随便到这儿来。吴风见南面和北面分别过来两队巡逻的守城侍卫,马上给小翠递个眼色。
和小翠飞身上了城墙。到了墙上,吴风往皇宫仔细瞧了瞧,等城外的守城侍卫过去,小声道:“看见了吧,这便是皇宫。皇帝小子便在这里好吃好喝、大吃大喝。”
小翠道:“咱也去好吃好喝、大吃大喝。”
吴风一听,爽心笑道:“妙极!妙极!”
又看了一番,道:“你可跟紧了我,别多说话,否则你给人拿去,不但没吃没喝,还得给人使唤,就只能看人好吃好喝,那滋味…啊,那你别怪我?”
小翠说笑道:“我就要怪你!”
吴风道:“为什么?”
小翠道:“您想,您连一个小丫头都带丢了,还不让人笑话,还不让人怪?”
吴风道:“小丫头说得好!要是你被抓了,谁陪我说话,谁陪我再来偷酒?”
说到“抓”字时把手变成要抓的样子,甚是逼真。
小翠一笑道:“你还敢再来?”
吴风笑道:“我这不是又来了?跟紧了,里面可是守备森严。”
小翠见灯火通明的皇宫内,一队队巡逻的侍卫提着灯笼走来走去,但心中并不是很怕,因为有吴风在前,而且他分明是个武功不亚于师父的高人。
吴风轻身下了城墙,小翠紧跟着也下来。吴风在前面带路,小翠在后紧跟,二人在皇宫里左右闪躲,上下起落,把巡逻的侍卫都轻易地躲开了。
二人几经周折,来到一个院子内,躲在假山旁边。吴风示意小翠上到前面的一棵树上。吴风等一队侍卫过去,绕过假山,飞身上到了一棵大树上。
小翠一提气也上去了,坐在和吴风隔着树干的树杈上。
吴风小声道:“小丫头轻功不错嘛。你要是跟着穷酸再多练两年,那可了不得了。不过他可懒得紧,只顾自己逍遥自在。”
说完一指下面的一间房,道:“那就是御厨。这御厨二更天歇息,四更天开火,因此咱得来早些,要不然就找不到御厨了。要是四更天再来,那可就迟了些,因为…你看,那是酒窖,到时会有很多人到酒窖里运酒,可就进不去了。”
吴风指着西边的一间房,告诉小翠那就是酒窖,也就要去的地方了。
小翠道:“就在那儿?灯还亮着呢?”
吴风道:“因此三更天就是最好的时辰。”
小翠道:“那我们得等到三更天?”
吴风道:“你要是不想等,就下去转悠转悠。我可要睡了。”
小翠道:“嗯,我可不去转悠。”
吴风已闭上眼,不再说话。小翠见他不说话,侧身一看,吴风已睡了,小声道:“这么快就睡了?”
转而自思:“他和师父一定很熟,也不知有多熟。他和师父一样的希奇古怪,而且比师父还古怪。他说话都只管自己说,不让你说。大概高人都是一副怪脾气…”
她在这儿胡思乱想,哪能睡得着,并不自觉地望着皇宫内的来来往往的侍卫们。
三惊天敲响,到了该下去的时候了。
小翠看得倦了,打了个呵欠,眨眨眼,想叫醒吴风,早点拿了酒回去,可御厨的灯和酒窖里的灯还未灭,下去也不行,便没叫。
忽见东面走廊顶上有一黑影闪过,立刻没了倦意,睁大眼睛去细看那黑影。
只见那黑影一纵飞到旁边的小亭顶上,然后蹲了下来。虽看不清那人脸,但依稀可以看见他的样子。小翠一想,正是今日戏弄的那个道士,轻轻把吴风拍了一下。
吴风没睁眼道:“时辰还不到呢。”
小翠小声道:“那个老道士来了。”
吴风一听说是老道士,一惊坐正了道:“在哪儿?”
小翠一指,吴风揉眼一看,道:“臭道士怎么来了?谁走露了风声?”
说完去看小翠,小翠见他看自己道:“不是我!”
吴风其实不是怀疑小翠,也只是随便看她一眼,道:“臭道士知道路,他也总坐到这儿,完了,完了。”吴风说时指指了小翠坐的树杈。
小翠听他这一说,也是一惊,道:“他敢一个人来?”
吴风道:“天下没有他不敢的,他要是一疯起来,哎哟,我也得让他三分。那次来偷酒,我先下了树往酒窖跑,没告诉他,结果他生了气,一睁眼就吆喝起来,哎呀,你不知道,他遛之大吉了,让我一阵忙活。”
吴风说的虽是简短的经历,但在小翠听来那经历可有趣得紧,立刻来了兴致,道:“那一定很精彩,讲讲让我听听。”
吴风道:“没什么好听!没什么好听!”小翠一努嘴道:“你要是不讲我也大喊三声。”
吴风道:“哎呀,这一损招你这么快就学会了。好好好,不过咱先看看那臭道士要干什么再说,他要是到这儿来,那咱俩可就完了。先看看再说,先看看再说。”
小翠听他这一说也有道理,便不再多说什么,往下去看邱剑清。
走道上除了侍卫外,还有宫女们来来往往,因为时候尚早。这时有二人从北而来,正向南去。
小翠仔细一看,一个是小王爷赵炫,今日和他交过手,一眼就认出他来;另一个身穿水果服的中年人却不认得。也不知赵炫是干什么的。
不过他是皇亲国戚,来这儿也是常事。她也没在意。吴风不识得赵炫,但认得那个水果员,正是丞相贾似道,小声骂道:“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