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让大家意识到了人类和三体的差距。

智子无时无刻地监视人类，还要锁死人类科技。就算远隔4.5光年，三体人也已经得到了先手优势。

科技比人类发达，先手还被三体人占据，人类怎么办？

“你们是虫子！”就在与会众人陷入沉默的时候，大家的眼球同时浮现出了不同的文字，不同国籍的人员都可以看懂自己眼前的文字，不同文字组成了一句相同的嘲笑——你们是虫子。

这是三体人通过智子发射过来的信息，他们要挑衅人类，击溃人类的反抗意识。似乎是对人类覆灭地球三体组织的报复，也似乎是三体人放弃了中间人，准备直接下场和人类掰手腕，让人类知道他们面对的是不可能战胜的敌人。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连常伟思也傻眼了，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就是幽灵倒计时的变化么？”确实能看到，但摸不到，根本不知道是如何产生的，任何的眼科设备也无法检查出结果。

这就是外星人的科技啊。

会议室一片混乱，智子用最简单的方法就将这次会议搅得一团糟。

“散会！”第一次作战会议无疾而终。

参加会议的汪淼和丁仪同时陷入了绝望，他们也看到了三体人无情的发言，和外星人相比，人类可不就是被重力困在地球的卑微虫子么？他们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能看着三体人慢慢地碾压自己的身体，感受着内脏爆裂而出的痛苦死亡。

是的，人类就是虫子。

科学家比军人更理解这些神迹背后是可怕的科技支持，更理解两个文明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太大了……

会议匆忙结束，汪淼和丁仪回家喝酒，喝，喝个通宵，这一刻人类万物之灵的骄傲被彻底地打破。

一直到凌晨，史强来到，拉开窗帘，给昏暗的房间带来了光芒，他只看到两个烂醉如泥的醉鬼。

“工作，工作，你们这干嘛呢？”史强也看到了神迹，不过他和没事人一样，因为这些恐吓并不能消除他的需求，他依旧需求生存，依旧需求正义，依旧需求秩序。不工作的话，不能满足这些需求。

“工作？四百五十年后都一样完蛋，三体人会把我们全部消灭的。”丁仪痛苦地说道，他不只是因为三体人而痛苦，也是因为杨冬而痛苦。

叶文洁是组织首脑之一，杨冬作为女儿也接受了调查，他作为杨冬的未婚夫也接受了调查，不过常伟思担保，让丁仪能够继续参加对三体人的作战。

用常伟思的话来说，根本不用丁仪出卖，现在们的所有秘密都已经被智子知道了，隔离不隔离丁仪没有意义。

丁仪没了未婚妻，还被三体人骂成虫子，真是一点也不想活了。

“起来，都给我起来。”史强说道。

“完了，都完了。”

史强看着他们沉浸在末日的情绪之中，天塌地陷般地沉沦，他明白科学家绝望的理由。因为科学的基础研究已经被锁死了，一个国家可以发明刀枪剑戟，但如果不知道科学原理就无法发明卫星和导弹。

用刀枪剑戟是挡不住导弹的，科学家深刻了解这点，就算眼下科技还能发展，但也只是应用科技了，无法触及微观的世界，无法触及维度和时间。

人类依靠眼下这点科技，什么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