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讲不出话来。
苏易龙木讷了半天,始终想不通这些案件中的诸多疑点,而且背后还有一个要暗杀自己的人,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要杀害自己的人,是否跟苏武年的案子有关系?
各种各样的疑问如潮水般涌来,快要撑爆他的脑袋。
陈嘉玲哭得昏天黑地,满脸都是泪水,眼睛也涨的通红。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牵扯到妙香兰一案真正的真相,难道真的断错案了?
一整天都没进食,也没喝水,现在嗓子已经干涩嘶哑了。
“大娘,你冷静下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呜呜呜……告诉你有什么用。你又解决不了。”陈嘉玲哭着说。
苏易龙道:“你不相信我,那让家丁送信来益州告诉我们有何用呢?还不如让我们在益州啥也不知道,我们多快活。”
方清荷少有的对苏易龙发起了脾气,说道:“儿子,你怎么这样说话,你爹不管怎么样,都是你爹。什么叫我们自己去快活?以后不许你这么说话,你爹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要是真出了事,我也不活了!呜呜呜……”
方清荷说着说着,自己也哭了起来。
苏易龙语气软下来,一副“真拿你们没办法”的无奈表情。
“娘,我再也不那么说话了。你别哭了。要想解决爹这件事,我必须要了解事情的全貌。还有,大娘,你得信我,至少,妙香兰的案子是我侦破的。”
可那案子到底侦破得对不对,还是个问题……苏易龙心里苦笑起来。
苏易辉神色复杂地看着苏易龙,这个他最瞧不上的废物弟弟,自己最不想输的人。
但苏易龙确实有破案能力,这是得到过县令的表扬的。
眼下苏易龙是唯一能够救这个家的人,他知道。
他说道:“八月十六日下午,爹和大哥就被抓走了,官差来人时说府河北段大运河口决堤,发现了堤坝是用沙土填埋,爹爹负责府河与运河的连接工程,因此爹爹渎职,贪污,就被抓了起来,而且,溃坝的地方,发现了三十八条尸体。就是两年前失踪的三十八个人,官府怀疑是爹爹杀了他们封口,把他们埋进堤坝里。”
苏易龙一听,脑袋爆炸。
“可是苏易国为什么也进去了?苏易国不是一直负责抓捕的事情嘛。”
“大哥两年前参与了那起失踪案,官府怀疑他是帮凶。”
苏易龙简直没有那段事件的记忆,或许是曾经的“苏易龙”太过贪玩成性,对家里的事情完全聪耳不闻漠不关心。
当然,家里的人看不上“他”,从不告诉“他”这些事,也情有可原。
苏易龙点了点头,当即说道:“我知道了。谁负责抓捕爹和苏易国的?”
“是县令下的命令,县尉负责抓捕。在抓捕之前,得到过益州的许可。”苏易辉说道。
“也就是说,抓捕之前,县令或者县尉得到了什么可靠的情报或者是证据,才确定爹跟溃堤贪腐和杀人有关系。是情报还是证据,尚且不知。他们把这些消息通报给了州里,得到同意才抓的人。”苏易龙分析道。
“没错。”
“溃堤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溃堤是八月十三日。”苏易辉说,“我记得中秋节前两天,大哥每天都回来得很晚,八月十四日,我问大哥原因,大哥说运河与府河交汇点决堤了。所以很忙。但是他没有说那三十八条尸体的事情。”
“怪不得。”苏易龙也明白,苏武年不可能将这些事情拿回来说,苏易国与他关系不好,也自然不可能告诉他,告诉苏易辉是没错的,毕竟这俩人才是同父同母亲哥俩。
“也就是说,八月十四日才发现的溃堤处露出来的尸体。”苏易龙兀自说道。
“嗯,好像是这样的。八月十五,大哥和爹一整天都没有回家。但十六日早上回来休息了没多少时间,下午就被抓走了。”苏易辉说道。
苏易龙说:“知道了,八月十五日,爹和苏易国都在处理这件事,但县令张大中或者县尉杜子建暗中收到了消息,于是没有作声,以免‘打草惊蛇’就把消息偷偷通报了益州府,接着十六日得到了回传消息,县令和县尉就决定将爹和苏易国实施抓捕。时间是对得上。”
方清荷和大夫人陈嘉玲同时说:“老爷绝对没有杀人,也没有贪污!”
苏易龙皱眉道:“从目前来看,还不知道,我得去一趟县衙。”
“我陪你去!”苏易辉和方清荷又同时说。
苏易龙说道:“嗯……也好,你们两位都是爹的老婆,去刷个脸,疏通一下关系也好。直接去找县令。就说你们想丈夫了,凭借这么多年的关系,见一见不存在问题。但是千万不能说要了解案情。”
苏易龙现在对官府的疑心越来越重。虽然暂时没有证据显示县令张大中和县尉杜子建是否因为官位利益要干翻苏武年,但小心一点总没错。
尤其是刚刚才经历过被暗杀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