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现在这种情况，你们应该早做打算。”

贾张氏只知道哭，秦淮如像个木偶，贾东旭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腰间的剧痛拉扯着，发出嘶嘶的抽气声。

刘海中无奈，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开口。

“过年之后，东旭要是情况没有好转，必须保住东旭的工位，另外别忘了找傻柱赔偿，或者直接去派出所报案，反正全看你们的心意。”

冗长的一番话终于提醒了贾张氏，她猛然停止了哭嚎，明白了自己现在应该干什么。

作为独自拉扯贾东旭长大的寡妇，贾张氏虽然胡搅蛮缠，却比大多数人都懂得如何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

工位，赔偿！

这个时代的工作一个萝卜一个坑，与其说是铁饭碗，不如说是金饭碗，而贾东旭的工位是从他死鬼老爹那里继承下来的，如今贾东旭废了，家里必须有一个人顶去。

棒梗太小，不起作用，自己年纪渐长，每天还要吃止痛片，也不行，就只能依靠年轻的秦淮如！

贾张氏已经想好了，先让秦淮如顶儿子的工位，就能让秦淮如和棒梗成为城市户口，到时候就能拿到粮食定额，就不用去鸽子市买粮食吃了，家里的开销也能节省一点。

等到棒梗成年，就让秦淮如把工位给他，这样棒梗找老婆也方便一点，早点给贾家传宗接代。

自己的儿子贾东旭已经废了，下半身没有了知觉，不可能和秦淮茹在生孩子，从此棒梗是贾家的独苗苗，一定要照顾好了。

至于赔偿，贾张氏伤心过后，恨得傻柱牙痒痒，在她的认知中，所有这一切都是傻柱的错！

是傻柱用几块肉勾引秦淮如，是傻柱阻止自己和东旭教训秦淮茹，也是傻柱举报东旭被保卫科抓走，如今又是傻柱踢断了东旭的腰椎，让她唯一的儿子成为了废人！

“海中，我要报案，我要让傻柱坐一辈子牢，吃一辈子糊糊！”

贾张氏猛地抹干眼泪，恨声开口，她此时心中气极，就想着让傻柱得到应有的惩罚，最好是被枪毙，当然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

温暖的饺子馆中，脸色平静的高启盛和一脸喜悦地娄晓娥相对而坐，在他们面前摆了两盘白白胖胖的饺子，散发出模糊的热气，不过两人仿佛约定好了一般，一口都没有动。

“两位同志，请快点吃，我们马就要关门了！”

一名穿着白色工作服的胖胖大妈拿着拖把走过来，没好气地大声开口，她实在想不通，今天都大年三十了，怎么还会有人在外面吃饺子！

没办法，这个年代的国营饺子馆，就是这么牛逼，可以随意驱赶客人的。

“好的，您去忙，我们吃完就走。”

高启盛抬起头赔笑道，连忙拿起筷子，往嘴里塞了一个白菜猪肉饺子。

对面的娄晓娥一直含笑看着他，眼中满是探寻，直到胖大妈离开，她才双手托着下巴，俯身向前，轻声询问。

“这是国家的饺子馆，又不是她的，你那么听她的话干什么。”

高启盛咀嚼几下，一口吞下口中的饺子，脑海中回味了一番，感觉味道还行，随后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娄晓娥。

“我妈曾经教育过我，尊重每一个劳动人民，是一个人的基本美德。”

娄晓娥脸的笑容更甚。

“那你的意思是我很缺德咯。”

高启盛心里发虚，不想看到她，于是埋头吃起了饺子，同时口中嘟囔。

“你如果非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正吃着美味的饺子，他突然感觉到了额头正中一片冰凉。

“喂，聊了这么久，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高启盛迅速仰头闪避，就看到娄晓娥的右手食指直直地伸着，双眼如同含着蜜一般看着他。

“完蛋！”

这是高启盛第二次说这个词，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娄晓娥要缠着他不放，从之前的谈话中他已经确认，娄晓娥并没有发现，自己就是那个在全聚德给她送小纸条的人。